沈长河伸出右手食指,在沙盘西北角到中轴线一带虚划一圈:“我们的军队现在就在中轴线上,只要派出一小部分人马到于阗城门虚晃一枪,引蛇出洞,往西北方向撤退,进山。只要跑得够快,狼骑兵就只能无功而返,如是几次必然体力不支、士气大减。”
“可是突厥人有枪,我们的人冲上去引开他们,那不等于白白送死吗?”
“突厥狼骑不会在第一次出兵时带枪。”沈长河镇定答道:“骑兵带远程武器如火*枪、弓箭等不如带刀剑,后者杀伤力更强。据我所知,狼骑作为突厥精英部队,过去也很少使用热*兵*器作战。”
“……”几名督军面面相觑。沈长河见他们有些迟疑,便笑了笑,道:“看来各位是不信任沈某。这样,我让我的副官给各位示范一次,如何?”
一旁的张牧刚睁大了双眼,却听他悠然唤了一声:“李副官,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就由你带队执行。”
“李副官?”她不是秘书么,怎么又成了副官?
李云凌前后左右扫视了一周,发现在场的西南军政府官员就只有她跟张牧,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将,将军,你说的那个李副官,不会……”
沈长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种和蔼的、鼓励的语气道:“对,不用怀疑,就是你。”
李云凌本来一肚子心事,沈长河这一句话吓得她魂儿都飞了:让她一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去打仗?这不是故意让她送死吗?
可这些话她根本问不出口。说到底,沈长河毕竟是她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在明明知道她喜欢他、他又对她没那方面意思的情况下,还能容忍自己这个“心怀鬼胎”的花痴留在身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和照顾了。
这次任务如果完不成,他一定会看不起她的!
就这样,李云凌一边深陷“自我怀疑”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一边硬着头皮领着五十来个年轻的高昌士兵,骑马直奔于阗西城。临到城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粗声粗气道:“遇川!”
“属下在。”
骑在马上的短发少年摘了帽子微微俯身:“请副官大人吩咐。”
“叶遇川,”李云凌重新念了一遍他的全名,似乎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似的:“你一个人先去探探路,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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