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体内的(此处不被允许描写)器*官全被子弹打烂了,必须切除。”医生是个白人,玻璃珠子一样浅淡的蓝眼睛让沈长河觉得他仿佛是个瞎子,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位洋大夫医术还是很高超的:“命是能保住,只不过,将来她不可能再生育后代了。”
“这件事还请医生绝对保密。”沈长河不动声色地塞给他几张银票,却被大夫果断拒绝:“先生,无需您提醒关照,保护患者的个人隐私是每个医生都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
沈长河不由对他肃然起敬:相比秦人的“过分精明”,白人身上的某些品质确实值得褒扬和效仿。
“还有一件事需要如实告知于您。”白人医生面色凝重道:“病人在青春期发育初期就切除了那一部分器官,最后很有可能导致她无法像正常女性一样出现第二*性*征……总之,作为家人要尽可能多开导她,尽可能避免她出现心理扭曲的情况。”
“……”沈长河听不懂他说的这些医学专业术语,但隐约也能察觉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在谢忱舟醒来之前的这些天里,他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安置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谢忱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凭借本能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因此心里那股不安全感也愈发强烈。如今她已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接下来除了被送到福利院或送养他人、或流落街头之外,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正当她陷入无尽的悲观和绝望之中时,病房之中,沈长河先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听说你是谢庭云的女儿,对么?”
“……是。”谢忱舟不明就里地望着他。沈长河摸了摸鼻尖,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我与谢先生多年前有些旧交,既然他如今已经亡故、你又没了别的家人,我也理当替他看顾你。”
谎话说的自己都脸红——他哪儿认识什么谢庭云!这还是情报机关打探出来的小道消息,不过是给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找个台阶下罢了。
谢忱舟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但最终只是垂下头去:“多谢沈将军。”
“很好,过些天我就安排你出国定居上学……”“将军!”
孰料,这身形娇小的少女忽然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里射出两道利剑一般锋利的光芒:“忱舟不出国,忱舟想跟着您!”
沈长河不以为然地一摆手:“我没成家,身边多个小丫头算怎么一回事……”“我可以认您做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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