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活得像个人还是像条狗,那就不好说了。
沈长河从善如流地勾起唇角:“如此说来,我反而还应该感谢你的仁慈了。”
“也许。”高宸冷声道:“只不过将军若想活得舒坦一些,就得学会听话——比如,若将军能公开承认北鞑靼独立,那么不但你本人可以平安无虞地从这里走出去、接着做你的逍遥将军,谢忱舟以及其他你所在乎的人也都会安然无恙。”
沈长河长眉一轩,幽绿的双眼斜睨着他:“真是太奇怪了!你们为何这么想把北鞑靼近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拱手送给基辅罗斯人?即便是新党激进派,也不会‘激进’到割地求荣的地步吧?”
“基辅罗斯的亚历山大元帅能帮助我们彻底推*翻陈锡宁的暴*政、建立起一整套全新的社会*秩*序!”一说到“秩序”这两个字,高宸显然有些激动:“秦国已经落后挨打了太久,亟需破而后立;若不打破维新政府现在的腐*朽*统*治,秦国就没有未来可言!至于北鞑靼,反正那里全是大片的沙漠、人烟稀少且以鞑靼蛮子居多,早在五十年前就在事实上脱离秦国了,现在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什么魔鬼逻辑?
“无论如何解释,这都是卖国。”沈长河叹了一声,反问:“秦国的未来为何要由外人左右?”
“难道沈将军你就能代表秦国的未来吗?!”
高宸冷冷截口:“你和基辅罗斯人、大洋国人或是雅利加人有什么区别!我大秦自古就是秦族人的国度,时至今日竟要沦于你这等混血蛮夷之手,何其不幸,何其悲哀!”
向来能言善辩的沈长河,这次罕见的沉默了。高宸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重新恢复了冷淡的语调:“现在给我一个答案,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沈长河一言不发,缓缓摇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宸冷笑着扳下墙上的机关,铁链随之“哗啦啦”地逐渐收紧,将沈长河双臂拉开至床头两侧、迫使他不得不以半躺半坐的姿势背靠在墙壁、床上,再也动弹不得。他踱着步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容憔悴的男人:“我会杀了谢忱舟。而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生不如死。”
“去做吧。”沈长河微笑着,笑容里是无所畏惧:“一切结束之后,我再去地狱里向她赔罪。”
“……”高宸拧着眉头瞪着他,半晌才感慨道:“我为她感到不值。”
这样说着,他拍了拍手,随即便有几个黑衣人拖着双眼紧闭的谢忱舟走了进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掼在地上。这一摔让谢忱舟从昏迷中醒转过来,然后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向在场的两个男人:“将军,你终于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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