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微微眯起眼睛:“梅苑中近半数的伶人都来自南郡,看来要好好查一查这个梅苑了。”
卫昭啧啧两声,笑道:“我看梅管事的脸怕是好不了了。”
“不过区区一个管事罢了,卫公子常来梅苑,可曾见过梅苑大东家?”
卫昭愣了愣,他只是单纯听个戏而已,至于梅苑背后都是什么人,他自然没必要关心。如今长孙恪问起,他才想到,似乎从未听人说起过梅苑东家。这两年在梅苑,来来去去也就一个梅管事管着梅苑大小事。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该好好查查。”卫昭嘟囔道。
“哦?卫公子也这么想?”
“那当然,但凡涉及我大齐安危之事,都不能含糊。”
长孙恪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卫公子舍不得秦玉笙呢。”
卫昭:“……你怀疑玉笙?”
“是你说的,那日在梅苑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可那日玉笙病了,并不在戏楼。”
长孙恪抬手指了指隔壁院子:“秦玉笙和梅玉茞住隔壁,紧挨着便是刘家茶水摊。那日梅玉茞从戏楼出来,径直回到自己院中,不多时便匆忙跑出来,神色慌张。他正向茶水摊走来,却被守在后门的几个北府官差喝问,梅玉茞陡然停下步子,掉头便跑。南府的人也是这时才惊觉,梅玉茞便是那南梁细作要接应的人。”
卫昭道:“那跟玉笙有什么关系。”
“很多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关系的,到最后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眼下尚未查出,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洗脱嫌疑。”
“所以你们南府查案,先是将所有人都看做嫌疑人,再逐一排查咯。”
“没错,南府的办事准则向来只有一条:宁错杀,不错放。”
“那这么说,本公子倒是个例外了。”
长孙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抬手敲了敲院门,不多时便有小厮开了门,一见是卫昭,忙笑的见牙不见眼。
“秦少爷日夜盼着,卫公子可算是来了。”
院子两进,不算宽敞。小厮引着二人到了前厅,又奉了茶,殷勤说道:“小的这就去知会少爷,卫公子稍坐。”
卫昭摆摆手:“玉笙身子不好,不必叫他起身。本公子只是来瞧瞧他,问两句话便走。”
说着,一撩袍子,直奔后院去了。
“卫公子来此地,倒像是回了自家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