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有三年多未曾见过大人了,也不知他家大人没有自己陪着孤不孤单。还有他哥,一向阴沉沉的,没有自己在他身边开导,不会变的更阴了吧。
展翼一边想着事儿一边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奔着前方一只獐子离弦而去。
展翼在马背上挺直身板望去,却见那箭偏了一分。他嘬了下牙花子道:“怎么今儿突然脑子乱乱的,连准头都没了。”
他有些烦躁的策马上前,在林间搜寻下一个猎物。
坪山是南梁外围一处山脉,展翼的军营便在此地驻扎。此处与碎雪关成犄角之势,互相呼应。
而此时,老丘和展翯正护送传国玉玺离开南梁,将将走到坪山脚下。
展翯放缓马速走到马车旁,躬身向车内说道:“大人,正是午时燥热时候,不如歇歇脚再走。碎雪关外有个驿站,我们夜里可在那处留宿。大人身子骨还虚弱,不好急着赶路。”
马车内‘长孙恪’淡淡的嗯了一声。
依老丘的说法,长孙恪为找传国玉玺受了很重的内伤,受不得马匹颠簸,便只能乘车回去。展翯并未有所怀疑。
‘长孙恪’从马车上下来,坐在树荫下闭目养神。展翯很自觉的去附近找水源。
老丘瞥了他一眼,自顾低头整理包裹。
今日天气干爽燥热,太阳火辣辣的,连一丝风都没有。老丘整理完包裹便也挨着‘长孙恪’坐下,看似放松,实则浑身肌肉紧绷,早已进入防备状态。
林间的鸟聒噪的叫着,一片金黄的叶片飘飘忽忽的落下,老丘睁开凌厉的双眼,袖子里干枯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枚暗器凌空飞去,接着便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对面的树上摔了下来。
官道两旁响起簌簌簌的声音,气氛剑拔弩张。
展翼正蹲在林间小溪旁饮马,适才只觉一道光亮反射过来,常年的为间生涯让他立马警觉了起来。将马栓在树上,提剑便冲着光亮闪烁的地方追踪过去。
十数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目标直奔‘长孙恪’而去。老丘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始终护在‘长孙恪’身边,黑衣人也不疾不徐,展开阵势同老丘耗起了车轮战。
展翯隐在暗处观战,见老丘已落于下风。而‘长孙恪’脸色苍白的倚树而坐,似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
就是现在了。
展翯闭了闭眼,握紧了手里的剑。这是最后一次,一切都该结束了。
再睁开眼时,眼中的纠结不忍已被冷厉取代。他足尖轻轻一点,身如瑶燕般向‘长孙恪’掠去。剑尖在距离‘长孙恪’胸口仅仅一寸之地时猛然停住。一把长剑自背后当胸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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