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那明显带着好奇的话,赫连倾挑眉,我喝不得?
自然不是。只不过那不知春可是洛管家的心头好,主子一下就要来几坛,岂不是要让他伤心死!
你替他舍不得了?
主子莫要说笑,奴婢这就给您要酒去!
看着人轻快跑走,赫连倾不由摇了摇头,慢慢往自己的小院踱去。
音韵手脚麻利,待赫连倾走到院中时,饭菜已备好,满满五大坛酒也齐齐摆在了桌旁。
主子,奴婢自作主张将桌子摆在了院子里,不是有什么对影成三人之说的么?
行了,下去吧。心情烦闷才想喝点酒,现下眼前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着实让人不耐,赫连倾随便一挥手把人撵走。
音韵闻言撇了撇嘴,福了一福便退下了。
皎月当空,夜凉如水,赫连倾自斟自饮,很快就开了第二坛。
于是在罗铮听到赫连倾唤人并迅速从房檐上翻身跳下时,已经有两只空坛子倒在一边了。
赫连倾酒至微醺,眯眼看向安静跪在身前的人。
是你?那个被他出掌打伤,最后还被的暗卫。
是。酒气扑鼻,罗铮眼观鼻鼻观心答得干净利落。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赫连倾话说的格外缓慢低沉。眼前人之前好像说过,不过他记不得了。
回庄主,属下罗铮。
嗯,好。
罗铮不知道他说什么好,只是本分地跪在地上没有接话。
仿佛忘了身前还跪着一人,赫连倾一杯接一杯喝得痛快。眉间皱起淡淡的痕迹,握着酒杯的人眯起眼睛望着天上的月亮微微出神,喉结上下一动,又一杯酒下肚。在第三坛也快空了的时候,他才放下酒杯,道:起来,坐下,陪我喝酒。
身为暗卫,喝酒乃是大忌,罗铮皱起眉为难地抬起头。
庄主,属下不能喝酒。
赫连倾听后十分不满,为何不能?
喝酒误事,暗卫和侍卫都是不能喝酒的。
嗯。安静一瞬,又开口问道:石文安定的规矩?
听雨楼的规矩向来如此,只不过是谁定的就不清楚了,说不准,就是眼前这喝醉的人定下的。
没关系,石文安听我的。赫连倾眯眼一笑,递过一只盛了半杯酒的酒杯。
这分明是他自己的杯子眼前人虽不似清醒时那般冷漠靠近不得,可如此作为也让罗铮觉得头疼不已。
庄主,这是您的杯子。轻声提示了一句,罗铮想着是不是应该扶着喝醉的人回房休息。
嫌我脏?说话的人并未流露不满,可拿着杯子的手仍固执地擎在罗铮面前。
罗铮无奈,只得接过杯子将酒饮尽。
看到人把酒喝了,赫连倾满意地又斟了一杯。
此酒名叫不知春,是洛之章的宝贝。今日要了他五坛,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心疼得睡也睡不着?
属下不知。罗铮面无表情,老实回答。
唉,无趣。
赫连倾略微失望,难不成做暗卫的都这么无趣么?是不是该叫石文安再教他们点别的?胡思乱想着,手下动作却未停,一杯一杯地倒酒,自己倒是没再喝,全递给跪着的人了。
罗铮跪在那整整喝了十几杯的时候,才意识到赫连倾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拱手道:庄主恕罪,属下不能再喝了。顺便不着痕迹地挡开又倒满了的酒杯。
不好喝?赫连倾皱眉,抬手仰头自己喝了。
!!罗铮看得目瞪口呆,竟就那么喝了?自己沾过的杯子这人醉了之后怎的这般怪异罗铮实在是无法适应,于是伸手将赫连倾手里的空杯子拿走,放在一边。
属下失礼,属下扶庄主回房休息可好?言罢欲站起扶人。
恍然间,地转天旋。
罗铮被拧着胳膊压在了酒香四溢的桌子上,一只空酒坛咕噜咕噜滚落在地,脆生生地响彻整个小院。
不想喝?
阴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里还有刚刚的平易近人。
罗铮暗自叹气,心道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庄主恕罪,属下今夜值守,不宜喝酒。罗铮仰了仰脖子,好让呼吸顺畅一些。
不宜喝酒也无妨,那我问你用的是网开一面的口气,手上劲力却未松,罗铮只觉得整条胳膊都快麻木了。
庄主请说。声音略微扭曲,罗铮喘了口粗气。
赫连倾俯下身子,贴近罗铮的耳朵低笑一声。灼热的呼吸伴着浓重的酒味喷在耳侧,让人颇不适应。罗铮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只听赫连倾轻笑着问:你告诉我,那一晚我们都做了什么?
第6章贴心
你告诉我,那一晚我们都做了什么?
拧着人家胳膊,半边身子几乎压在人家身上的那个甚是满意地看着一层绯红刹那间爬上自家暗卫的脸,然后再一点一点蔓延至耳根。
被压着的那个本还镇定,只以为那人是喝醉了闹酒疯,可是入耳的话恍若惊雷炸响耳边!罗铮想不到庄主竟然还会问起,不过是不过是走火入魔了而已,有什么好问的!
罗铮想躲开那灼灼目光,转了下脖子,下巴抵在桌子上,眼睛直直看向挡在前边的碟子杯子,一言不发。
啧,胆子不小!
赫连倾意外地瞪了下眼睛,区区暗卫不得任由我揉圆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