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秦至简淡声开口,我没喝酒,只是顺路送个朋友过来。你住哪?
梁函反应发钝,慢了半拍才推拒:不用,不麻烦秦总了
他一边说,脑袋一边贴着沙发的扶手往旁边靠。
沙发虽是软布的,但扶手处却是坚硬的木质。秦至简在自己大脑作出反应前,已经伸手垫在了梁函歪过去的头底下。他顺势蹲下身,正视了梁函的双眼。秦至简能察觉,梁函醉是醉了,但意识犹在,还知道客气。
他望着梁函,认真道:不麻烦,我本来也要走。周末晚上也不堵车,你住在哪里?我送你。
梁函被这样盯着,只觉连自己的意识都被对方操纵了一般,他轻声把自己的小区名字说了出来。
秦至简冲他微微一笑,我们住得很近,起来,走吧。
对方手掌轻发力,梁函感到自己沉甸甸的脑袋被托了起来。他随后站起身,很乖地跟着秦至简走出了KTV。
秦至简的车停在了路边,见梁函走路左右发晃,很自然就握住对方的手,把人拉到车边才松开。
你的车好大。梁函扒着副驾驶的车门赞叹。
秦至简扬起嘴角,确实是个大车。他今天开的奔驰大G,风格硬朗的越野车型,哑光黑色,车体线条平直锋利,是他最喜欢的一辆。
车门有些沉,秦至简的手越过了梁函身体,帮他把门打开,从后面轻轻托住梁函手肘,上去吧,小心点。
好在梁函腿长,一脚迈进去,被秦至简扶了一把,倒也稳稳当当坐进去了。
秦至简重重地关上门,绕到另一侧上车,见梁函还在和安全带较劲,索性又伸手,帮他把安全带扣上了。梁函扭头冲他笑,秦总,谢谢你。
没事。秦至简本能回答,动作却又一顿。
他想起那天从星途工作室离开的时候,曾问了阿南两个问题。一个是问梁函岁数,对方说是27,一个则是问,梁函有没有结婚。
二十七岁的选角工作室老板,不仅相貌优于常人,收入料也不菲。即便不是北京本地人,也足够在这里扎根生活了。这样条件的副导演,即便没有小孩,至少也有家室了。
可阿南却回答,说函哥还是单身。
秦至简扶着车椅,冷不丁问:梁函,刚刚那个男人是?
梁函没防备,说了实话,我前男友。
秦至简心道一声果然,直回身,发动了车子。梁函家距离KTV并不远,圈子里不少人都住在那附近,临近三四个小区里,即便不是演员,也是业内人士,社区里的健身房和咖啡厅都是社交胜地。秦至简导航都不用,轻车熟路车开过去。
梁函靠在椅背上闭眼迷瞪了一会,漫长的反射弧半晌才做了反应,他又睁开眼,秦至简,你套我话。
秦至简用余光瞄他,见他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从容道:我是关心你,那要是陌生人,我就打电话帮你报警了。
噢。梁函接受了这个说法,往后倒去,没想到你们直男,也挺有责任心。
?秦至简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愣是忍住了。
他扭头错愕地看了眼梁函,问道:谁和你说的,我是直男?
梁函笑了两声,这还用别人和我说吗?
他脸上有点藏不住的得意,像只偷了罐头的小猫,秦至简,是不是你们直男都不知道,我们gay是能分得清的同类的啊?你靠近我的时候,雷达不响的。
秦至简深吸气,又呼气。趁红灯,往梁函那边探了探身体。
梁函知道他意图,咯咯笑,快速回答:不响,静音。
秦至简正想说点什么,梁函抬手指前方,绿了,灯。
行。秦至简坐正,继续开车。
不堵车的北京到哪儿都很顺遂,秦至简开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梁函小区门口,小区安保要查他的车证,秦至简正巧有演员就住这个小区,他随便翻了翻就找到对应的车证。保安不多问,火速放行。
秦至简把车往车库里开,这才扭头问梁函,几号楼?
梁函意识有些迷离,一边回答七号楼,一边又分裂地婉拒: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我自己回去。
秦至简根本不理他,直接把车停到对应的车库电梯旁,倒入临时车位中,随后下车给梁函开门。他全程主动,梁函顺着秦至简一个个问题,把自己家门牌号都说得一清二楚。唯一的防备就是没说房门密码,被秦至简送到家门口,他还惦记着用手捂着密码锁,一个个输入数字。
秦至简倒不至于连这个都问,他趁这个功夫把梁函家里地址输入手机备忘录,随后见门打开,扶着梁函进去。
送佛送到西,他本该走了。
可秦至简不甘心,他看着梁函手扶着墙,踢掉了鞋,赤足站在了大理石的地砖上。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梁函,你再试试。
梁函回头,并不觉得家里多了这么个人有什么不妥,还很平静地指挥:把门关上,进蚊子试什么?
他素日眼神清冽,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可醉酒后,却成了一团软绵。秦至简望着他,梁函这会子脸已经不算红了,只有眼周留着淡淡的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衬得双眼盈盈。
秦至简带上了门,走回来,欺身梁函面前,再试试你的雷达,这回响不响。
作者有话要说:秦总:到底响不响?不响我给你修修(挽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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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紧急刹车
梁函背靠墙壁,居然认真地盯着秦至简看了几秒。
他呼吸,似乎又能闻到对方身上初次相见的那个古龙水味。
很淡,雪松的尾调,还有些檀木香。
梁函歪着脑袋,眼神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叹,奇怪,怎么响了?
该修了。秦至简撑到梁函身体一侧,笑意泯在唇间。
两人距离拉近到这个份上,呼吸已经开始交错。
梁函头昏脑涨,被秦至简牵动着节奏,不由自主想去迎合。
那些因为郑柯临出现而蠢蠢欲动的情绪,空窗已久的茹素,都在一呼一吸的勾缠间,渐渐失控。
秦至简手扶墙壁,臂弯却慢慢靠近梁函的方向。
两个人的距离,无声无息,缩短,减少。
又响了。梁函突然低声说。
嗯?秦至简以为梁函在调情,嘴角存笑,额头低下去,凝着梁函双眸。
梁函的手却放到自己身后摸了摸,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它响了。
秦至简停下动作,看着梁函接起了电话。
梁函似乎并没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很认真地对电话说:阿南?哦,我回家了对,喝醉了,我先走了。你和路总、佟导都说一声吧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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