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迦还能想干什么?
单纯不想让唐云净在这待下去。
甄迦不甘心,扭头吼助理:你和他说,计划书不是你做的吗?你给他解释解释。
主事人不想听:赶紧给我走,我什么都不想听,这一堆事呢。
主事人挥着手里的两三页纸赶人,甄迦眼尖得看见上面空白一片,什么事都没有!
这分明就是不想看见他们,敷衍的借口找得如此潦草。
甄迦:
他已经好多年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主事人越看甄迦越不顺眼,点亮桌子上的全息屏,点响呼叫电话。
看到这里,骆江行拉起唐云净就跑。
唐云净还在迷糊中,被拽的一踉跄,愣是骆江行搂住腰扶稳才接着跑的。
快跑出镇口,唐云净还在想他们为什么要跑,都在居委会办公大楼的后面,就算前面来人也看不见他们啊。
两人气喘吁吁上车,骆江行找出瓶水给他:我拉你跑是因为很快甄迦会被轰出来,飞梭停靠距离太近,他要真出来会看见我们,到时候会正面交锋。像他那种人,还是避着走。不是没他厉害,是单纯不想被他恶心到。
骆江行现在在他面前是个妥妥的体贴暖男,变得特别会说话。
唐云净摘下帽子盖在脸上:那走吧。
骆江行看眼他优美下颚线及白净的天鹅颈,微微发愣,片刻后回神发动飞梭回芝城。
吃过饭后两个人在院子里乘凉,手边放着杯冰水,各自处理事情。
骆江行和宫桔进行工作沟通,完事后着重问了孟氏集团的事。孟氏那边最终没有让甄迦做代表和他谈生意,于是骆江行还是让宫桔去,他关闭通话窗口,偏头看手指翻飞的骆江行。
今天听见甄迦那番话,你觉得在阅江能待多久?
这是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也是唐云净不能逃避的问题。
唐云净停下手里工作,仰头看向夜空,声音混着地面的热度传到骆江行耳朵里,显得烫人:他紧追不舍,我觉得我没必要藏着,先下手为强不好吗?
骆江行平静的表情被打破,唇角扬起来,露出个稍显邪气的笑:我就说你不是那么被动的人。我该把最重要的线索告诉你,用不用在你。
唐云净知道他的意思,从被甄迦绑走那天起,他的内心就腾升出要和对方不死不休的念头,本来没想那么快动手,结果甄迦一再逼人,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能查到周奈美和甄迦有过一段过往,那想要拿到两人在一起过的证据应该不成问题。其实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唐云净微微一笑,眼神里毫无波澜,充满嗜血的味道。
骆江行轻轻一怔,像是被蛊惑了,不由自主得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唐云净的眼神才渐渐有了温度,好似遇神杀神的冷酷修罗从十八层地狱重返人间,被暖化心神的春风一吹,有了人的样子。
德卢靠海落座半山腰的独幢大别墅里,孟襄翻阅总公司递上来的财务报表,周奈美跪在地上给他捶腿,偶尔戴上一次性手套喂上水果,低头不敢说一句话。
孟襄自文件夹里面抬头,淡淡瞥了周奈美一眼,侧过身,让周奈美的手锤了个空。
周奈美手僵在半空中,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对劲来。
孟襄: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奈美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肤上面起了鸡皮疙瘩,想起和甄迦的约定,硬是吼住了,故作镇定抬头笑颜如花:你怎么会这么想?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骗你呀。这几年来,我哪天离开过你视线超过一天呢。还是说你看厌了我这张脸?
孟襄看她半晌,猛地俯身擒住周奈美的下巴,表情很淡,眼神很冷:你是我娶的第十八个老婆,有过十七段失败婚姻的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座名为婚姻坟墓里的葬送的是谁。当初你能冠上孟太太这个头衔,都是因为你懂得迎合我,很得我喜欢。但你也该知道,既然我能给你,也能理所当然收回来。
周奈美被迫仰着头,绝美容颜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偏偏孟襄视而不见。
孟襄:我身边出现过多少女人,没人能数得过来。你是很成功的一个,很聪明很漂亮更知性,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
被丢开的瞬间,周奈美浑身是汗,总觉得和甄迦的那些事被知道了。
孟襄的表情太高深莫测,她根本没办法顶着那双眼睛的注视做出保证。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孟襄最可怕的地方便是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看谁谁都心惊胆战。
周奈美像被掐住喉咙,低着头一动不动,看不清表情,让孟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的孟襄想到和周奈美相识到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些时光,坚硬如铁的心里难得柔软下来,想到白天收到的邮件,那丝柔软消失匿迹,他眼神又冷了下来,生平最恨别人偏他。
他已经给过周奈美机会,如果真查出真相,那别怪他心狠手辣。
周奈美在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再坚持再坚持,等甄迦得到孟襄承认,拿到继承权,她就能真正下狠手,送孟襄直接归西。她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不能白白受,总要得到点报酬吧?
就在周奈美将要催眠自己的时候,家里的保姆领着个人进来了。
孟襄没有急着开口,在周奈美和来人身上轻扫而过。
周奈美悄然抬头,看见甄迦那瞬间浑身轻颤,倏然低下头。
甄迦比她要镇定很多,视若无睹走到孟襄面前,低头:您找我。
嗯,你看看这份文件,今天公司财务部刚送来给我的。孟襄拿过文件递过去,看眼周奈美,去准备两杯茶。
周奈美低头退下,往厨房那边走去。
明明该是保姆做的事,却让周奈美做,这种隐喻隐隐表明什么。
甄迦在孟襄眼神示意下走到旁边坐下,低头看手里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这是他在芝城打着孟氏集团办的事,用来建厂,谈投资做下的事。当时是背着孟襄,偷偷摸摸打着旗号让人做的。早就想到会有被孟襄知道的一天,就是没想到转个身的功夫,孟襄就知道了。
孟襄:把你叫过来不是和你算账,是我想让你知道,有想要做的事就告诉我,我会酌情同意。
甄迦从善如流道歉:是我的错。主要我看中芝城那片的未来前景,餐厅这两年的食材需求量越来越大,利润算不得太好,我就想着自己承包一片鱼塘,自给自足。但是但是我怕和你说了之后,做不出结果,那太丢人。挂在集团子公司名下,是我想借点东风,光靠我自己,这笔生意肯定谈的没有那么顺利。
孟襄不为所动:你可以和我说,为什么要擅作主张?又是谁在公司里帮你穿针引线,做到这一步的?我公司的人,我都清楚,每个部门都经过认真筛选,轻易不会放水,除非有人打着我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