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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家的小储君(GL)——柯姬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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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亦不止是《为帝》的主演和制片,就连剧本,也是她找人原创的,哈博想改剧情,还得跟她商量。

我一会儿去找你。

迟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回头,千九巴巴地望着她,看见她转身才匆忙把眼神挪开。

千九看着她又打了个电话给程南,什么话也没说就被接走了,心里还是觉得失落。

从来就是这样,她是天下人的女帝,是她和千乐的姑姑,从来都不属于她一个人,她的关心、温暖,也只有那零星的一小撮。

千九趴在枕头上,感受这一刻的静谧。

公元2022年,她学会了开电视看新闻,刷牙,坐马桶,和吃一粒粒的药丸。

都是姑姑的贴身助理程南教的,把她教会以后,就都来的少了。

还没有学会洗澡,因为伤口不能碰水。

也没有学会怎么跟陌生又熟悉的姑姑相处,明明这里没有千乐,没有天下。

迟亦走的快回来的也快,千九还在失落她又回来了,心情都有点转不过弯。

姑姑?千九坐起身。

迟亦没说话,扶着椅子坐下。

千九小妹妹,程南凑上来,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千九,你的身份证,拿好咯。

大波浪配红唇,热情似火,千九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接过身份证,往后挪了挪屁股,上面印着她的照片,扎着马尾,傻傻的望着镜头,身后其实是病房的白墙。

姓名:千九,出生日期:2004年2月2日,地址:北京市朝阳区悦程花苑6栋。

你的生日是佑圣元年二月初二,不太好算,我就自作主张按你的年纪填了这个,你不介意吧?

千九摇头,谢谢程南姐姐。

现在是5月,她怎么好像往回活了点儿,明明那时候是十一月。

程南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乖。

迟亦:怎么填了你家的地址?

啊?程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走到迟亦身后给她捶肩,咳,你不知道多难弄,不用家里的关系,哪里能给她落户。

迟亦拍掉她的手,了然道: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程南丝毫不在意,迟姐您才辛苦嘻嘻嘻。

要不是跟在迟亦身边忙忙碌碌,她家老头子非得让她天天去相亲不可,累是累点,总好过要她的命。

千九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浓厚的羡慕,刚刚姑姑摸她手了。

程南又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千九,然后往迟亦身后一戳就不说话了,一副谈正事的架势。

千九又开始慌了。

迟亦靠在椅背上,长发落在肩上,白衬衫第一颗扣子虚虚晃晃的开着,隐约能看到精致的锁骨,搭着二郎腿,笔直的西装裤下趿拉着可达鸭拖鞋。

千九憋不住笑了一下。

姑姑真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迟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正视着她,语气严肃又冷漠:我们要回北京,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N市,配合医生治疗,二是跟我回北京,我会对你负责到你养好身体为止。

窗外的风吹进来,千九打了个寒颤,她站在窗边看过,头晕眼花。危楼高百尺,入眼皆陌生。

千九下意识忽略掉养好身体为止那几个字,乖乖回答:姑姑去哪儿我去哪儿。

说走就走,程南一边联系北京的医生打算一下飞机就把千九送医院,一边还得善N市的后。

《为帝》直接杀青过了一天才爆上热搜,谁也没想到出了意外的为帝剧组连补拍都不补,直接宣布杀青。

杀青仪式迟亦没有出场,网上吵得轰轰烈烈,身为制片和主演,不敬业这顶大帽子精准的扣在了她头上。

满屏疑惑与祝福中,一条营销号的评论硬生生挤出重围:

仗着有背景了不起哦,都息影了还要回来捞钱,姿态能不能做足一点。

你m炸了

你ba也炸了

黑子请绕道

不敬业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迟高冷,她敬不敬业你们心里没点ACD数吗?

被骂上热评的博主连发三条微博来黑迟亦

其中一条带上大名上了热搜:《为帝》剧组杀青戏马群失控,场面混乱不堪,没有补拍,没有补拍,没有补拍,迟亦直接杀青,好敬业的主演[鼓掌]

底下带了个模糊的视频,的确能听到马嘶声。

迟亦的粉丝后援会联系程南的时候,只得到一句:不用管他。

助理姐姐!你好怂啊!

好怂的程南打了个喷嚏,替迟亦和千九刚办好住院手续。一个断手,一个崴脚,咋这么配呢?

迟亦捧着一本书,闻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没,鼻子痒。

嗯。低头翻了一页,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这里我能处理。

知道她一惯不喜欢别人介入太多她的生活,程南回的干脆利落,行,有事打电话。

为了方便照顾千九,两人住在同一个病房。

千九吃了药就一个劲儿犯困,下了飞机躺在病床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原本想等姑姑一起睡,可是姑姑跟程南说话说了半天。

程南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下来,迟亦一转头,就看见已经睡着了的千九,恬静平和,少了点少年人的娇气,跟脑海里的某张脸重叠在一起。

虚虚实实,教人永远也理不清晰。

※※※※※※※※※※※※※※※※※※※※

千九:姑姑去哪儿我去哪儿!我是姑姑的小尾(yi)巴[骄傲脸]

第4章

手臂刚断的那几个月,千九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姑姑雷霆大怒,不要她了。

一个晚上能吓醒无数次,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直到中元节厚着脸皮赶回去被罚了一顿,才没有再做噩梦。

但在北京跟姑姑一起住的第一个晚上,她破天荒的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姑姑眼神陌生,看着她满是失望,一句话也不说,抬抬手就把她从皇室玉蝶上划了出去。

她坐起来,一身的汗。

黑漆漆的房间,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露出来,千九拿起手机看了看,凌晨两点。

旁边睡着她姑姑,活生生的姑姑。

左手废了以后她也有过特别后悔的时候,后悔答应千乐那荒诞的要求,但现在看到姑姑,她想,答应千乐,也许是对的。

怎么了?

黑暗中突然响起姑姑的声音,千九吓得背一僵,恨不得自己死在梦里算了。

见千九不答,迟亦又问:做噩梦了?

千九低低嗯了声,她不想再撒谎。

她已经好多年没跟姑姑睡在同一处了,所以才会做噩梦吗?

三四岁的时候姑姑为了促进和储君的感情,听了国师的建议,亲身亲躬带过她们一段时间。

很短暂,也很温馨,叫人念念难忘。

迟亦按开了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对面的丫头,似乎吓得不轻,满头的汗,鬓边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脸色发白。

做了什么梦?

话一出口,迟亦就有点后悔,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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