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棋的意识被冻得昏沉,几乎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他觉得那只咬他的玩偶一定有毒,剧毒。
出了破屋,阳光落在身上的温度让他勉强醒转了一些。
莎莎说:你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得赶紧回去找其他人想想办法。
半梦半醒间,齐棋听到有人在叫他傻冬瓜,去你大爷的傻冬瓜,肯定是秦泽江那个傻逼玩意。
他迷迷糊糊的一巴掌呼秦泽江脸上。
秦泽江:
想打人,但看傻冬瓜这么惨,算了。
他跟唐玉书把齐棋背回去,莎莎执意要去林子看看,于是几人就此分开。
秦泽江带回了装着玩偶手脚和眼珠子的木匣,而唐玉书则搜罗了针线布料和几件小孩衣服,至于丢了小裙子的小姑娘会不会哭,那就抱歉了。
他们清理了齐棋的伤口,给他重新包扎了一遍,然后用衣服裹住他,即便这样,齐棋还是冷得浑身颤抖,嘴唇也泛着青紫。
唐玉书烧了壶热水,等温度合适了让秦泽江喂给齐棋,喝了热水后齐棋的脸色稍微好转。
秦泽江松了口去,说:果然,生病了要多喝热水,再来一碗!
唐玉书:
灌了一整壶热水,齐棋醒了,他眨着茫然的眼迷迷糊糊的说:我要上厕所。
秦泽江:好像灌多了。
唐玉书一甩手,你灌的,你去。
秦泽江:行叭。
快天黑的时候,莎莎面色发白的来找他们。
那两个进林子的被活吃了。莎莎声音颤抖的说。
两人一愣,什么?
就是字面的意思。莎莎说,他们俩不知道为什么进了林子,听声音应该是在林子里面出的事,但我去看的时候那些玩偶浑身是血的把他们拖到林子边上,就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吃了他们,像是特意在表演给我们看一样。
她有些后怕的说:之前我遇到小齐的时候他身上就坐着一个玩偶,被控制着往林子里走,要是进去了怕也是一个下场。
呜,这么可怕的吗?
莎莎沉重的点头,是啊,这帮玩偶真是太凶残了。
等等,刚才说话的是谁?
几人往后面一看,齐棋缩在衣服堆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表情充满惶恐。
醒了?秦泽江难得露出一丝和善的表情,他伸出两根手指头,问:这是什么?
二。
秦泽江忧愁的摇头,完了,他傻了。这明明是手指,二什么二呀!
滚呐!
唐玉书笑道:还挺精神,看来没大问题。
笑闹完,齐棋一脸后怕的说:你们是不知道,那些玩偶能控制人!我遇到的那个岛民就跟傻了一样,拿着锄头就打我,还好我跑得快。
秦泽江怜爱的摸摸他的脑壳,我们已经知道了。
说到一半的齐棋卡了壳,剩下的话被他咽回去。
这家伙真讨厌,让他吹完不行嘛!
我们从那户人家拿到一些材料,应该可以修补玩偶了,就是唐玉书迟疑的道,你们会吗?
会个鬼!
现在有几个人会缝缝补补的,衣服坏了都是直接换新的。
莎莎迟疑道:我小时候倒是看我妈缝过东西,但是自己没上过手而且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唐玉书叹着气拍拍她的肩膀,总比我们什么也不会的好一点。
齐棋左看看,右看看,半晌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也缝过一点点的,就一点点。
秦泽江好奇了,你?你缝什么了?给女朋友送礼物啊?
不是!齐棋呼开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就、军训的时候,裤子崩开了嘛。
秦泽江乐了,崩哪了?该不是
齐棋气急败坏的拿东西砸他,你滚呐!
他们把收来的材料摆出来,把几人的娃娃也带过来。
我的损毁最严重,需要一只眼睛、一只手,还需要头发头发怎么办?有假发吗?齐棋满脸忧愁的问。
秦泽江在匣子里翻了翻,匣子里装的手脚和眼睛都做得很逼真,看起来有点吓人,胆小的齐棋压根不敢凑过来。
没有。他找出一颗红眼珠子和一只手递给齐棋,但里面找不到假发,要不,你自己贡献一点?反正你辫子挺长的,应该刚好。
齐棋气得翻白眼,做梦,休想动我的辫子,我跟你拼命信不信?
秦泽江一脸鄙夷,拼命?就你这小身板?
齐棋一哽,片刻后冷笑道:我跟你老婆拼命!
秦泽江懵了,他哪来的老婆?
你敢动我小辫子,我就把你大老婆、二老婆全烧了!齐棋大声威胁道。
秦泽江:这不行!
一旁围观两人吵架的唐玉书无奈摇头,真是幼稚死了。
四人点着油灯捏着针小心翼翼地缝娃娃,屋顶的燕楼看着莫名解气,也不是只有他手残的,看,别人做起来也跟他一样困难!
缝娃娃应当是副本中最麻烦的事情,耗时费神,而且娃娃一点都不配合。
齐棋歪歪扭扭的缝好一处开线的地方,正要拿剪刀剪线,手里的娃娃忽然坐起来朝他裂开嘴,一脸凶狠的叫道:你弄疼我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缝针!缝上你的眼皮、你的嘴、你的手嘻嘻嘻嘻。
啊!齐棋惊恐的把娃娃一扔,扭头扎进旁边人怀里。
秦泽江无语的揪着他的小辫子,把人从怀里薅出来。
怕什么?它就是吓唬你一下,这么多人在呢,不会咬你的!
齐棋想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们这边几个人忙着缝娃娃,其他人的情况各有不同。
庄淑雅三人有兰婆婆帮忙,可以放心的玩几天。而且有庄淑雅买通的娃娃暗中帮助,他们这几天过得相当顺遂,几乎什么危险都没遇上过,连岛民都对他们比其他人友好,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比起他们,许铭山三人要更不顺利一些。
叶香早把她的娃娃丢掉了,等她鼓起勇气要去找回来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她忍着心慌继续跟着许铭山,并安慰自己这么危险的东西丢了才是对的。
许铭山和杨钊找岛民借东西无果,又眼看着余浩和罗玲惨死娃娃林,林中的几十只娃娃站在阴影中看着他们,目光贪婪仿佛要择人而噬。
艹,它们这是在威胁我们?许铭山拧着眉道。
想要让我们不敢再靠近林子罢了。杨钊冷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