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说是陛下您脸皮太薄,禁不起夸吧?
还别说,调戏陛下真的蛮有意思的!他是不是该回去跟格兰取取经?
尼克勒斯问:来找我有什么事?
燕楼收敛了心神,条理清晰的讲起了自己的计划和目的。
尼克勒斯认真的听着,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等他说完过了好一会才道:辛苦。
这件事确实是在为他考虑,尼克勒斯不会为了启民智而对舆论放任自流,像光明神教一样的隐患让他不得不防。
燕楼说:我已经让昂戈斯城内的家族帮忙物色人选,相信很快就能集齐一批人。到时候他们写出适合暗黑世界本土的文章,又可以作为剧本发展影视,相信可以以此逐渐建起一条产业链,既能丰富居民的娱乐生活,又能发展财政经济。
挑选人才这种事尼克勒斯只需吩咐一句,自然有人做好,但听了燕楼的话他思索几秒后便点了头。昂戈斯城建城太晚,根基不稳,扶持一个本土家族是有必要的,他对此乐见其成。
影视方面没有稳定的信号传输难以实现。燕楼说,在信号传输问题克服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先培养一批合适的人,做好前期的准备。
尼克勒斯点头道:这件事可以交给西里尔。莱茵城与这方面最契合,西里尔在民众中也有足够的威望和基础,他是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
燕楼面色微沉,他知道莱茵城以花与美人著称,确实是发展影视和娱乐的好地方,莱茵城的美人是作为偶像明星培养的最佳人选,但是西里尔
老实说,他不想同意,但他没有反对的理由。
怎么了?尼克勒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你跟西里尔有矛盾?
燕楼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没有,只是跟这位魁首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合作。
尼克勒斯想到西里尔直白到不给任何人面子的脾气,不禁也有些头疼。
西里尔他被伊兰瑟家族上下宠过度了,脾气有些骄纵任性。你若是跟他打交道的话,说话最好不要绕弯子,他可能听不懂。若是他说话太直接,或者有什么得罪的对方,你多担待些。尼克勒斯说,要是不想跟他打交道的话,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布莱恩转达。
尼克勒斯的维护让燕楼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那些酸溜溜的情绪再次上泛,压都压不下去。
见他脸色难看,尼克勒斯微微蹙眉,问道:燕楼,你多久没休息了?
燕楼一愣,他来到暗黑世界后一直连轴转,中间只休息过两三次。之前在原始丛林里闭目养神了一晚,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入睡,回到玩偶店后不是待在工作室就是在为自己的计划添砖加瓦,这样算起来他的确很久没休息了。
不过鬼魂本就不需要睡眠,就算精神略有疲惫,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尼克勒斯却不这么觉得,天快亮了,明天要在王城外审决科赛林等一干光明神教教徒,你要去看吗?
燕楼思忖片刻便点头,这件事他参与了,后续自然要关注的。
尼克勒斯说:频繁使用传送阵会消耗体力,你不如留在王宫,我让人给你准备休息的地方。
燕楼睁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留宿在王宫?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书房,侍女领着他去偏殿的客房,路上一团橘黄色的东西从花瓶后飞快跑出来,刹不住撞到他脚上,随后就在他鞋上躺下了。
看这熟练的碰瓷姿势,和软绵绵的叫声,是软糖小公举没错了。
哇哦,好久不见,小家伙。燕楼蹲下来挠挠他的下巴,你还好吗?
咪!软糖分外热情的双爪抱住他的手,毛绒绒的小脸依恋的蹭着他。
燕楼的笑容温柔了许多,他正要抱起软糖,花瓶后又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喵呜,随后一个圆滚滚的橘黄色身影慢吞吞走出来。
几天不见,糖豆又胖了一圈,它的小肚皮膨胀了,行走时几乎贴着地面,一身橘黄的毛也炸开了,看起来粗短的四肢有点支撑不住它圆圆的身体,导致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
燕楼担忧的看着胖过头的糖豆,虽然胖胖的猫咪很可爱,但过度肥胖可能会影响健康。
他把糖豆抱起来,压手沉甸甸的重量让人忧心,糖豆,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糖豆用粗粗的尾巴拍打他的手臂,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它才不胖,它只是毛绒绒而已。
况且,在猫科动物的观念里,壮硕的体型是力量的象征,胖胖的地位才稳固呢!
第59章霍拉斯
糖豆和软糖跟着燕楼去了他休息的房间,尤其是软糖,全程黏黏糊糊的不肯撒开爪子,一旦他有让它离开的意思,软糖就开始咪呜咪呜的叫,声音委屈又可怜。
对着这两个肖似糖果的小家伙,燕楼总是容易心软,一不小心就让它们在枕头上扎了窝。
侍女将他送到地方便要告退,燕楼叫住了她,问:它们要送回陛下身边去吗?
侍女柔声道:陛下吩咐过,大人可以把它们留下。
燕楼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顺利得到暂住权,软糖轻松跳上松软的大床,踩着被子爬上枕头。
糖果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翡翠绿的圆眼睛盯着床沿,胖胖的前爪在地毯上踩了踩,半晌还是按捺住了尝试信仰一跃的冲动。
燕楼很快察觉了它灼热的视线,虽然糖豆不言不语,胖嘟嘟的大饼脸上也没有特殊的情绪,但燕楼仿佛感觉到了它的想法,它想要一个抱抱来挽回它的尊严。
差点把你给忘了。
燕楼笑得双眼微弯,他俯身将糖豆抱上去,跟软糖一起待在枕头上,一大一小两团橘黄色毛团对比非常强烈,软糖纤瘦的身姿在此刻显得分外弱小无助。
他分别揉了揉两只小家伙的脑袋,轻声说:晚安,好梦。
咪~
燕楼这一觉睡得比较沉,但梦却不是做的好梦。
梦境有些朦胧,记忆里的豪宅沐浴在阳光下,喷泉水珠反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
他端正的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尚且瘦削稚嫩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流畅的音符在耳边回荡,却掩盖不住心底的忐忑。
哪怕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不远处那道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极重的压迫感,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平静。
一首曲子弹完,他缓缓收回手,小心的抬头往侧面看过去。梦里的一切都很朦胧,那个女人的模样也不甚清晰,唯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格外分明,更深刻的是眼底的冰冷漠然。
他能回忆起那个女人当时的模样,不出意外是穿着没有任何褶皱的昂贵西装裙,用精致的妆容遮住眼底的憔悴,连鬓角的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自己不是待在家里,而是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面对商场上的对手。
其实也没差,她对燕楼和对待商场上的对手是一样的防备,甚至因为他的弱小而带着蔑视。
女人从头至尾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直到琴曲结束才冷漠的评价道:毫无长进。
燕楼搭在琴键上的手微微蜷缩,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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