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弦话音一落就松开了手,随后就站了起来,把半个身子都探过了桌子去,按着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顾黎野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也追着他问过几次。后来谢未弦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那种冲动,每次摸顾黎野的耳朵,谢未弦就忍不住想,这是顾黎野,是他要放在心口上的人。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想亲一下,抱一下,珍爱一下。
那现在呢?
现在谢未弦却选择把这种冲动压抑在心里了。
他捏着陈黎野的耳朵看了还没半分钟,那些听到了动静的参与者就都赶了过来了。
他们一赶过来,就看到谢未弦正捏着陈黎野的耳朵看。这两人的动作看起来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亲热有多亲热,一时间,众参与者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有人被眼前一幕雷击到震惊,有人转头逃避视线看向别处,还有人咳嗽两声,试图引起那两人注意。
照理来说,一般人被人看到,都该是迅速立正装作无事发生,可偏偏谢未弦他老人家两千年前骨子里流的就是张狂的血,做事原则就是爷乐意爱谁谁,皇上他都敢在城关上骂,估计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儿。
陈黎野太明白了,干脆就没动反正动了也得被这位爷揪回来,何苦呢。
谢未弦果然还是在揪着陈黎野的耳朵看,确定没什么事之后,他才松开了陈黎野,顺手帮他揉了一下耳朵后,说:没流血,应该没什么大事,待一会儿应该就会好。
陈黎野隐隐约约听到了小半句,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解决了之后,谢未弦才抬头看向了赶来的众参与者:你们干嘛?
众参与者:
你说呢????
众人无语,其中一人无奈开口道:兄弟,我们刚刚听到了这儿有大动静,这不过来看看吗?
哦,那你慢慢看。
谢未弦一边说着一边拉上了陈黎野,走上了长梯说道:我们换个地方。
众人:
陈黎野:
谢未弦拉着陈黎野走到了左右两路的分歧跟前,停了下来,转头拿手势左右一指,问道:去哪边?
陈黎野明白他在说什么,挠了挠脑袋,说:右边吧。
喔。
谢未弦应了一声,又拉着他走向了右边。
众人目送他俩走远后,面面相觑了片刻。
然后,一个参与者打破了沉默。
那什么他尴尬地打破了沉默,道,这俩人还挺恩爱哈。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开学快乐(并不快乐)
第166章罪之镜(五)
这俩人还挺恩爱哈。
谢未弦听到了。
他当然听得到,守夜人的能力可比鬼神,听力可不是盖的。
谢未弦拉着陈黎野走进了右边的古堡。听到有参与者说了这话之后,他就偏头看了一眼陈黎野。陈黎野果然没听到,还拉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四处张望着。
陈黎野耳朵疼,但照顾谢未弦这习惯都已经刻在他骨血里了,于是,待他们离开那里,也和那些参与者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他就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给谢未弦解释说:去画室吧。那个天使和恶鬼的脑袋掉下来之后,就出现了一张全家福,所以那两个头应该就是某种机关,把机关触发了之后,这座古堡里应该会出现新的东西。
而最有可能会出现新东西的地方,就是画室了。
谢未弦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他前往了画室。
等到了画室后,谢未弦又低头看了看房间门前立着的柱子,这柱子之上也立着一个天使。
谢未弦张了张嘴,刚想问陈黎野这个怎么处理,可陈黎野却明白他要说什么,先了他一步开口:那个不用管,这里没有能和它置换的恶鬼,应该就是摆在那里警示的。
谢未弦:哦,行。
谢未弦抽了抽嘴角。
他和陈黎野还真是拥有互相读心的本能。有的时候虽然算是好事,但还有的时候总令人感觉有点心情微妙。
他们拧开了画室的门把手,又一次进入了画室里。这一次,画室里可不像之前那样空空荡荡了。
看到画室里的东西的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
画室里的墙上裱满了画,这些画又多又杂,把整个屋子的墙面都占满了,和整个屋子的镜子显得格格不入,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而在这间屋子的最中央的地方则摆了一个画架,画架前摆了一张椅子,椅子旁还有张矮桌子,桌子上都是些绘画用具,摆着调色板和颜料一类的东西,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笔。椅子边上还立着两个画板,看那样子,应该是已经画完了的。
而值得注意的是,架子上正摆着一张刚画到一半的画。
和挂满整个画室的画一样,这些画画的实在是很诡异,画的都是死人,死的也都很艺术。
是的,艺术。
画中人有的死于被玫瑰刺死,有的仰面躺在镜子之上,安静地闭着眼,好似只是沉沉睡去,还有的胸口则生长出了一株细小的桃花树,甚至有人被绑在一个巨大的镜子所制的十字架之上,浑身被藤蔓绑住,藤蔓之上也长出了不知名的红色之花,还有光不知从何处照了进来,把这一幕照耀得十分艺术。
虽然这些画色调温暖又温和,但这些内容实在是令人舒服不起来。
而那张刚画到一半的画,画的则是一个长发的女人。
画里的女人也同样死了。她穿着件红色短袖和白色长裙,背靠着一个雕刻着一个天使头颅的柱子,手上还捧着一束花,花都是镜子做的。
还有一个巨大的镜子所制的环圈插在她的头上,环圈上绕着一个不细的铁丝,铁丝就一层层缠绕在她的脖子上,看起来,她就是因为这样才窒息身亡的。
虽然这张画才画到一半,画面还有些粗糙不太好辨认,但这女人的衣服图案和长发
这是个参与者。谢未弦一眼就认了出来,道,我记得她。
陈黎野耳朵好一些了,虽然还是有点耳鸣,也还不太舒服,但已经能听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了。他点了点头,说:我也记得。
谢未弦立刻横了他一眼:你闲着没事记女人干什么?
陈黎野:
你不是也说你记住了吗??
干什么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吗您???
陈黎野嘴角直抽,一边心里嘟囔着谢未弦这醋精本质果然没变,一边给自己找补道:我只是碰巧记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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