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洛默了一下,说:就你不觉得我变化很大?
姚成洛知道自己其实有点明知故问了。
他知道自己性子变化大,也知道陈黎野其实不会在乎这事儿但他就是想听陈黎野亲口说。
说他不在意。
陈黎野也确实如他所想地回答了。
很大啊,但怎么了。他说,有什么不好。
姚成洛就笑了。
是挺好的。他说,那我走啦,哥。
陈黎野头也不回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
周朗月给他发的地址,是他们本市的一所一本王牌大学。
看来帝王果然还是帝王,成绩到了哪辈子都不会差。
姚成洛一脚油门开到了他们学校正门口,一停下车来,他就看到那病秧子正蹲在学校门口的一处阴凉地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在那儿缩成了一团,跟随时要倒下去似的。
姚成洛见他那样,心里头的警钟就开始大作,连忙下了车来,走到了他跟前。
末夏午前的太阳又大又烈,热的人头皮发烫双眼发昏。姚成洛顶着太阳走到周朗月跟前,身影从上打下,替周朗月挡住了大半的毒辣阳光。
喂。他叫了一声,俯下了身子,问他,你还活着吗?
周朗月慢慢地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上全是汗,双眼烧的有点发虚,两颊也烧的有些发红。
他看起来不怎么好。
姚成洛皱了皱眉,伸出了手,低下身去拉住了周朗月的胳膊,又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言简意赅道:走,医院。
姚成洛一扶他,就发现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轻的令人讶异。
周朗月估计是蹲的太久了,被他这么一扶起来,就往前踉跄了半步。
但他却不习惯被人扶着,刚一站起来,他就轻轻推开了姚成洛,硬着头皮说:我自己能走。
说罢,他就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他就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没脸着地摔地上。还是姚成洛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才让他幸免于难,没为此当场驾崩。
你能走个屁啊?姚成洛皱着眉说,过来,我扶着你走,不会害你的。
周朗月:
周朗月就这样被姚成洛扶到了车上。
把他在副驾驶上安置好之后,姚成洛就又一脚油门,开向了医院。
路上,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只有车里的冷气在呼呼的吹,以此来制造点声音。
以及周朗月时不时的咳嗽声。
沉默几许后,周朗月就哑着嗓音问道:您对每个当事人都这么好吗?
不是。姚成洛说,律师有执业准则的,要和当事人保持距离。
什么样的,距离?
姚成洛回答:至少不是能坐在副驾驶上的距离。
我不是您的当事人吗。
很微妙。姚成洛回答,对你来说是,但对我来说,不算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般的当事人,我是不会管他发不发烧有没有病的。当一个当事人认为我会害他的时候,我就会请他滚出去了,更不会出于担忧他的安全考虑请他住到我家来。你懂了吗,殿周先生?
周朗月沉默了很久。
时间就这样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周朗月才说: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没有人会对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这么好的,这没道理。
如果再加上前世就有道理了,死病秧子。
姚成洛一边端起车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一边在心里悄悄地骂了他这么一句。
到了医院之后,姚成洛就把他扶到了椅子上,转头去给他排队挂号看门诊了。
周朗月坐在椅子上,看着姚大律师在医院里来来回回的跑,给他忙上又忙下,一时间,他眼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些情愫相互绞在一起,成了满盘纠结。
拜姚成洛所赐,周朗月很快就输上了液。
周朗月仰着头,看着输液瓶里的水滴一滴滴地往下滴落,顺着细小的管道一路流下,最后淌进针管,融入皮肤里。
姚成洛坐在他旁边,对他说:医生说只是寻常的发烧,把这个打完,再在胳膊上扎一针就行了。
好。
姚成洛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他这话里语气不对,便偏头看了他一眼。
周朗月眼神飘忽地看着别处,满脸写着落寞。
姚成洛看他一眼就明白了,就道:你别有压力,是我要照顾你的,我不照顾你手痒痒。
周朗月还是不信他,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着猜忌与怀疑。
姚成洛被他这眼神气的手上爆起一排整整齐齐的青筋来,简直要把检查结果都给捏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火气往心里压了七八分,问:你想说什么?
你对我未免太好了。周朗月超绝冷静道,这不对劲。
姚成洛:
麻烦死了憨批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写完23333对不起这两个人真的好长感谢在2020110515:02:33~2020110609:5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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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番外一黎明月
明黎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姚成洛被他气的隐隐头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你既然都这么觉得了,干嘛还要跟我出来?
周朗月被他说得一沉默,然后默默地把眼神移向了别处,说:我不知道。
姚成洛有点没好气:什么叫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周朗月说,我也觉得不能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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