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洞察了一切,却只能在心底一叹,她又看向脚下的地面道:“陛下在御书房等你,去吧。”
“臣女告退。”李铢又行了下礼,然后谨遵规矩的躬身退下。
云凇:“……”,真的回不去了啊。
御书房。周契北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跪在地下的人道:“平身吧,见过贵妃了,你们多日未见,怎么不多说会话?”
李铢站起来,然后回道:“回陛下,臣女久居乡野,与娘娘之间少有共同话语,故而只是去请了个安便来了。”
“哦?那你与朕可还有共同话语?”周契北眯了下眼睛,面色有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陛下恕罪,臣女不敢。”李铢闻言跪下去,磕头请罪,心道还是算了,三言去哪,她就陪着徒弟去哪吧,这京城不是自己能待的地方。
“李铢,朕记得你从前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朕让你下跪,你都不愿的,如今为何这般?”周契北虽然语气惆怅,眼底却涌出了亮光,就连面色都比方才多了一分愉悦。
“臣女当年无知无畏,不守君臣之礼,实乃大不敬,还请陛下恕罪。”李铢以头顶地,熟门熟路的再次上演什么叫满身惶恐。
她眼神暗了暗,心道今日出了这宫门就离开京城,也不等徒弟了,先走再说。她几乎可以预见,若是留在京城,这位陛下时不时的就要召自己入宫,到时候一个劲的下跪请罪,这双腿怎么能折腾得起。
“无知者无罪,平身吧。”周契北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少年时,治国策不如云凇,如今云凇是对他温柔小意的妃子。读书习字不如李铢,如今李铢却只有下跪请罪的份,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啊,或许以后还可以多体会几次这样的好日子,想想应该很不错。
随后在他的兴致盎然之下,两人又聊了小半个时辰才作罢。三日后,又一次临下朝,周契北一脸期待地吩咐左相李锱带话让李铢进宫。
“回陛下,臣惶恐,小女顽劣,醉心乡野,三日前便离京了,如今臣也没有她的音讯。”李锱古井无波地答道,他想起女儿走时的情形,心道有些事终究无法改变。
他面色愧疚的闭了下眼睛,只道对不起先皇的托付。面前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性实在是令人心忧,那个结果似乎已经无法改变。
周契北闻言面色一黑,心里莫名生出几分郁气,他冷了冷神色,挥手示意退朝,便气冲冲地离开大殿。
“岂有此理,这个李铢实在是不像话,朕念着一些旧情,还想对她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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