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纱忆起那日项天璟在她屋子里小憩醒来的模样,活似受惊的小野兽,好像睁眼就要被凶兽吃掉那般恐惧……原来都是被太后吓的。
算起来,项天璟二十年来……压根就没过上几天轻松日子。
寿全福起身行了个礼,和气地笑着:“奴说些大不敬的话,姑娘不要见怪。我们做奴婢的,虽然常常贴身伺候,但在主子眼里,奴婢们只是忠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而不是忠于主子本身,主子用惯了我们,可我们却不算是主子的亲人,姑娘在主子的眼里才是亲近的人。主子已经被亲人抛弃够了,经不起大折腾了,往后只能请姑娘多疼疼咱们主子。”
简玉纱目光柔软:“这些话,是他让你说给我听的?”
寿全福不答,只道:“这些话,全天下也就只有姑娘能听。”
窗外忽然有风,简玉纱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没关好的窗户外,项天璟抱着陆茸,笑的不像外人口中的暴戾君王,只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少年郎。
简玉纱起身,情不自禁地走到廊下,看他们玩闹,陆茸顽皮,往小山丘上跑,陆家大郎和项天璟都追了过去,她也跟着过去。
山丘上有亭,但石台阶上全是没扫干净的雪,滑的很,几人便从侧面的土坡爬上去,一个接一个,大郎先去,陆茸其次,项天璟最后。
陆茸上了小山丘,朝简玉纱大喊:“阿姐,你也来了。”
项天璟刚把手递给大郎,听到陆茸这么一喊,松了手,从山丘上跌下来。
简玉纱眼疾手快,跑过去揽住了项天璟,两人一起往后仰倒,滚在了雪地里。
简玉纱被项天璟压在身下,他双手护在她后脑勺,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淡淡的龙涎香飘在她的鼻翼,耳边听得他紧张又温柔的一句:“阿姐摔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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