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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重生)——琉小歌(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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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入目是一片旖旎的红,隔着丝带看景决如画眉目如同染了霞光般绮丽。

童殊听见自己嘭嘭的心跳,脑袋中炸出朵朵金花,之后的事情,才让童殊明白谁才是纯情。

镜花水月外,仙女姐姐在镜中两人交颈吻上时便扬手遮了镜面。

仙女妹妹正看得惊奇,猛的明白了那两位男子要做什么,忙捂着眼睛,害羞了。

与此同时,镜中的景决落下了剑意浓烈的法障,之后的画面外面的人无从窥视。

这真是有些霸道了,然而主镜的姐姐奈何不了景决。

仙女姐妹原以为只是如此了,没想到又有两道魔息传出来,刺了她们一下。

虽然不是很疼,但警告的意味很浓,仙女姐姐失笑:这两位,可都不是好相与的。有朝一日,若真成仙界同僚,还是得谨慎相处。

镜花水月里,藤椅受不了两个男人的热切翻动,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

意乱情迷意,童殊呢喃着叫了一声:五哥。

在他身上的景决闻言一怔,目光自迷离中挣出一丝清明,他看向身下衣衫凌乱、情.欲炽热的童殊,看着童殊因大口喘气起伏的胸口以及滑动的圆润喉结,因难耐而微微皱着的眉头,因忍耐而咬着的下嘴唇偶尔才肯露出一两声呻.吟。

五哥这独特的称呼,彻底唤醒了梦境中的景决。景决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一岁,他喉咙紧了紧道:你是童殊?

童殊此时是陆殊的脸,十九岁的陆殊俊美妍丽的脸两颊酡红一片,眸光潋滟,眼角眉梢都是被情.欲燃起的媚意。然而,便是这般情态之下,陆殊的瞳光中仍有一簇坚定而温柔的光,他直直望着景决,眼里如有星辰闪耀,他那被亲得嫣红的嘴唇轻启着:五哥,来吧。

景决只觉心脏狠狠一悸,他忽而起身,将童殊捞膝抱起,搂在胸前,他唇角映着轻吻在童殊额头上,声音暗哑而喘声沉重: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

童殊以最后一线清明指了指自己居室的门,又凭记忆重建好自小居住房间的内设。

于是景决轻轻顶开门时,便见到一间摆满了各种柜箱的房间。

开门迎面墙上挂着一排剑,最左一把是木剑,往右是几把生铁剑,再右是几把玄铁剑,一把比一把做工精致。

联想到陆殊十六岁时在蝠王洞用的那把自己造的剑,以及传闻中陆殊送给栖霞仙子的佩剑,景决心中默念了一句:他原来有这么多剑。

转进屋子里,靠墙全摆了柜子。从随意开着的几处柜门和抽屉能看到里面装着各种七零八落的手制工具。景决脑海中很自然就浮现出陆殊坐在这些柜子中间,废寝忘食制作八面灯的情形。他不自禁便露出了笑意。

再往里,屋子尽头,一张素雕花木床,床上不同于屋里那些微乱的摆设,反倒是整洁地叠着被褥,青碧床帐挂在两侧。

景决将童殊放到床榻上,抬手解开挂钩,青碧帷帐如水般滑下阖起,围出独有二人的方寸天地。

童殊一身绯裙躺在青碧色丝缎间,襟口大开露出里面绯光润泽肌肤和隐进衣襟里一段柔韧的腰线,面上亦是一片绯色艳丽,乌发铺在枕边,双眸点漆般浓郁,新洗的被褥有阳光的清香与百花熏香,暗香浮动中隐隐有微热的汗意。

景决解了冠,万千烦恼丝好似随那青丝散开,心中只剩温柔情意,他凝视着童殊,两人长发交缠在枕席之间,他将童殊两手抵按在枕侧,用烧着火的嗓音问道:童殊,你确定?

臬司大人竟也有不够果断的时候童殊软软的揶揄了一句。只可惜他声音似浸了水般柔媚慵懒,反诱得景决一口便咬住了他那还要再说什么的两片红唇。

而后,童殊便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临到某一刻时,童殊其实已经意识迷离了,他眼角泪光潋滟,身体呈现出完全打开的交付之态,他们彼此都顿了片刻,郑重地等待着那一刻。

仿佛旖旎的仪式。

当攀骨上升的疼痛袭来时,童殊紧咬的唇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能缓解疼痛的上邪心经也顾不上念了,只在半清醒半迷醉间忍耐着克制着。然而再疼,他的手却始终环着景决。

这更叫景决心疼得焦灼,心乱如麻,他不住地低声哄着:殊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童殊于喘息间温柔地反过来劝景决:五哥我不怕的

额角滑下的冷汗有的落入薄衾间,洇湿成朵朵暗花,有的被心疼的吻细细吮去。

衣衫凌乱地滑落到幔帐外,围帐里渐渐涨满喘息。到后来,童殊仿佛被掐着腰钉在了床上,一次次颤抖着差点失声叫喊,却又被堵住了唇舌,他脑中烧出漫天烟火,眼前阵阵白光,白净的一只手无力地滑出幔帐,于无人可见处一下下收紧,将床单攥出旖旎的褶皱,而后又被身上之人的手追出来,交缠五指地握进幔帐间。

作者说:这章两处伏笔,一个是仙女姐姐说到了景决的金丹,一个是陆殊的剑。

第109章魇足

千里姻缘一线牵,

碧桃花下凤鸾交。

笠泽湖畔的宜城,初冬花灯节的街尾,月老祠前的碧桃花树下,两位男子依偎而眠。

在他们身边卧着一只色泽乌黑的山猫,它来寻彻夜未归的主人,寻到之后见叫不醒,便默默在守在一旁。

在他们不远处,坐在两位小仙女,她们等了一夜,眼见天快亮了,然而镜花水月仍被剑气屏蔽,连主镜仙女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仙女妹妹问:姐姐,要提醒他们该出来了吗?

仙女姐姐道:不必了,那位仙君知道轻重的,我们再等等吧,给他们一些时间。

镜花水月的梦境之中,天色停留在日暮黄昏,屋外的小院落了大半日的花瓣雨仍是飘飘扬扬,地上的落红不多不少原封不动还是铺成最初旖旎的纹路。

居室里青碧色的缦帐以固定的频率轻轻拂动,床帐已被景决重新挂起,一帐的潮湿暧昧随着挂起的帐子散开,但粘在帐内的情.潮仍是浓郁,微热的湿热气息萦绕不去,显示着之前这帐里面是何等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景。

此时云收雨歇,床上只躺着一个正慵懒沉眠的俊美少年。

童殊已经沉沉睡去,他脸朝外侧趴着,面上的潮.红未褪,鬓边的细汗被擦干了,汗湿的发缕贴在额角,他的唇微微张着,好似在睡梦中要将方才的窒息补回来一般。

十九岁的陆殊本就生得偏向柔美,此时最富有英气的双眸闭上,眼角眉梢染着餍足之意,整个人愈发显得柔软。

景决静静坐在床边看着童殊,他哄童殊睡着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黄昏,山间的凉意已重,他替童殊掩好了被褥,自己却只着单衣,他数着童殊细细的呼吸,缓缓将自己持续了半日的亢奋平复。

滚烫的热意退散,心底的情意却更加黏稠,夙愿得偿一朝纵欲过后,这个坚冷的剑修少有的溢出轻松和温柔的气息。

这是一场梦,他想,如果梦可以不醒该多好。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童殊的脸这是他记忆里十九岁陆殊的模样。

此时的陆殊还是那个尚且未入魔,恣意的笑,洒脱的玩的少年郎。

能够以十九岁的自己与同样年纪的陆殊做一场这样的梦,他想:上天待我已然不薄,我不能太贪心。

这一场梦已经足够支撑我面对未来无尽的日夜。

想到这里,他突然忍受不了地垂下头,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臬司仙使看起来竟然有些丧气。

景决在戒妄山地牢里见过无数人痛苦的样子,或是悲惨、或是崩溃、或是毫无自尊。

他不允许自己那样。

此刻他内府里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而他没有让自己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只僵直地垂着头。

他清醒地告诉自己: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梦总是要醒的。

世人都道臬司仙使高贵清冷,没有人知道在那五十多年的日夜里,他每一夜被心魔纠缠着,做着难以启齿的春梦。

一场接一场的春梦,一年接一年的沉沦。

在那一场场极致的爱恋里,他一个人演绎着两个人的恩爱与热烈,现实的得不到,与梦境的极致欢好,叫他越陷越深。

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少可怕的念头,他并不如表面那般看起来那般无懈可击。

而这一切,都是自十九岁的这天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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