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尘西面白如纸,快把胆汁吐出来的模样,还是挺解气的。
杭十七?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去拉车了?敖通这才发现拉车的队伍里居然混进一个兽人,还是传闻中老大的枕边人,也被吓了一跳,心里隐约明白弟弟为啥不肯拉这趟车了。
这摆明了是有人整杭十七,要是傻呵呵凑上去,说不定就被当成帮凶了。不过看尘西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惨状,和杭十七兴高采烈的样子,估计杭十七也没吃亏。
霜月让我来的。杭十七摆摆手:不胡闹,我倒是觉得拉车还挺好玩的。别闲聊了,快吧木材搬上来,我今天要运十趟呢。霜月说运不完没有晚饭吃。
敖通知道尘西和杭十七不合,没想到霜月竟然也掺了一手,尘西和他平级倒还好说,霜月是上级,命令他也没法违抗。好在杭十七一副积极配合的样子,倒是没让他为难。
敖通:那行,我先装木材了。这木材沉,你拉车的时候别太猛,小心受伤。
那你可用绳子可把木材捆紧一点,尘西滚到雪橇下面无所谓,木材全掉路上就不好了。杭十七看尘西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拉得车可能不太平稳,特意嘱咐了句。
尘西: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什么无所谓?!
第17章
最后尘西是变换兽形,自己跑回去的。虽然路不算近,虽然身体尚且虚弱,但是和再坐一趟杭十七的灵车相比,他觉得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安全。
杭十七无所谓,其实那些红角鹿很乖,比他听话多了,有他带着,基本不会跑错。尘西在后面只会增加车的负担。
木料的确很沉,虽然杭十七耐力惊人,仍旧跑得飞快,但一趟下来,绳套拴住的位置,已经磨出血痕了。四只软乎乎的爪子也有些酸疼。
杭十七。敖镜等在存放木料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杭十七脱下绳套,变回人形。
听说你被人欺负了,来看看情况呗。敖镜看着杭十七肩膀上的勒痕,不赞同道:你不是挺机灵的吗?霜月让你拉雪橇,你怎么就那么听话?不知道来找我吗?要不是有人来跟我说,我还都不知道呢。
为什么要找你,我觉得拉雪橇挺快乐的啊?你不知道,我拉雪橇跑得可快了,红角鹿都追不上我。尘西那个家伙,还非要来坐我拉得雪橇,结果下车就不行了,趴在地上吐!
敖镜听着杭十七的描述,忍不住想笑,又快速板起脸来:严肃点,说你呢?到底怎么回事?那木架怎么会塌了?
就是搭木架的时候,有根绳子松开了,我还没来得及说,那三个去端水的人突然把水往我这里泼过来,我一躲,木架没人扶着,就散了,落下来砸碎了水缸,水都泼那三人身上了。杭十七说完啧啧两声:真是偷鸡腿不成惹一身腥。
敖镜好笑地听完杭十七的描述,再结合安晴的话印证,得出结论:那些人和你无冤无仇,没道理跑来害你,泼水事情估计是尘西授意的。绳子脱落大概是个意外,反而扰乱了他们泼水的计划,又恰好霜月也想整你,这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
霜月想整我?为什么?杭十七知道尘西一直因为比试输了,怀恨在心。但霜月,他们好像没有什么矛盾吧?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吃醋。嫉妒你和老大的关系呗。敖镜心里门清,但是这话却不能跟杭十七讲:总之你防着他们点,有事找我或者老大说。
哦哦哦。杭十七不喜欢琢磨这些,敖镜说,他就听着。
那接下来你打算敖镜想问他,是打算回原队,还是换个队伍。
杭十七:先说好,我不回去的啊,我拉雪橇拉得正开心呢。
你啊,问题是拉雪橇吗?她摆明在羞辱你。也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会感觉不到。敖镜还是头一次见人主动要求继续受罚的。
感觉不到不好吗?我干嘛要去感觉那些恶意,影响自己心情。我喜欢拉雪橇就拉了,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杭十七晃晃脑袋,远远看见安晴带人来卸木材,朝他招了招手:这边这边!
敖镜摇摇头,既然管不了,只能由得杭十七去了。
镜大人也在。安晴朝敖镜行了一礼问:不知您和霜月大人谈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霜月现在根本听不进我说话。不管她了。这事回头闹到老大那里,也是她理亏。敖镜摆摆手。
都磨红了。安晴又转身看杭十七肩膀上的红痕,语气里透着心疼:拉雪橇很辛苦吧。
回去抹点药就没事了,我皮肤就这样,碰一碰就红了,看着吓人而已。杭十七说。
总之有镜大人做主,我就放心了。安晴岔开话题:走吧,我们回去。
杭十七摇摇头:我不回去了,拉雪橇挺好玩的,我打算把十趟拉完。
拉雪橇挺好玩的?安晴呆了一瞬。这种计划之外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茫然。
虽然对安晴来说,他主要的目的是让尘西受罚。但同时他也有心让杭十七和霜月对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籍此试探敖梧的真实态度。
杭十七被冤枉,霜月不问事实,执意处罚,是霜月的不对。但身为上级的霜月给出了处罚,杭十七不服从,是杭十七的过错。
双方都有错的情况下,敖梧如果帮杭十七,就要背上徇私的罪名,杭十七也会因此得罪霜月和她背后的祭司堂的势力。如果敖梧不帮杭十七,则说明之前敖梧和杭十七关系并非传闻那样亲密。
但现在杭十七接受了霜月的惩罚,就把自己从过错中摘了出去。敖梧再惩罚霜月,便算不得偏袒,谁也不能再用这事说杭十七什么。
杭十七!尘西终于赶到营地,他本就在病中,又没有杭十七那样的体力,一路跑跑停停,竟然比拉着雪橇的杭十七还慢了不少。
尘西人还没到,声音就先飘过来了:你给我等着,昨天和今天的仇,我不会敖镜?
尘西止住脚步。这会儿才看清,敖镜也在现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来,和我说说,你让杭十七等着什么?
没有,镜大人,我就是实在气不过说两句,没打算真做什么。昨天老大都罚过我了,我哪敢啊?您是不知道,杭十七被霜月大人罚拉雪橇,我不过就是帮忙驾车,杭十七就恨不得把我从车上摔下去。我哪敢报复他什么啊!尘西苍白着脸和敖镜装可怜。
敖镜嗤笑一声:活该,他拉车,你架车,你也配?尘西,这里不是商会,昨天的教训看来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尘西被敖镜一顿奚落,再不服,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敖梧养的疯狗,一个只会告状的傻狗,早晚有你们倒霉的时候。
安晴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里,心知尘西这一次必然也逃不过处罚,却没有同情尘西的意思。
不过是仗着投胎投的好,又在训练上有点天赋,得了几句吹捧,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又蠢又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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