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梧不敢把这份欢喜表现得太明显,怕把自家的小炸毛精气跑了,只好低声哄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可没搭理过他。
你搭理了,我都看见了,你跟他说了好几句话,还朝他笑!杭十七把肚子里的醋一咕噜地往外倒。
我回答他是出于礼貌,笑是因为看见你。敖梧把杭十七握紧的手指一根根舒展开,自己的手插.入对方指缝间。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确定人跑不了了,才问:你刚刚是在吃醋么?
杭十七鼓了鼓腮帮子,答非所问地说:我现在也是在吃醋。
敖梧用手碰了碰嘴唇,抑制不住地低笑两声。他往常总是被人说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突然发现跟杭十七相处久了,绷住不笑也是件挺困难的事:别吃了,醋又不好吃,我们回家,吃鸡腿,嗯?
那行吧。杭十七要打包的烧鹅送过来了,他也不想再这里继续欣赏离若的表演,便绕道敖梧身后,推着轮椅离开。期间没再给那离若半个眼神。
离开后,杭十七却忍不住好奇地问敖梧:他是谁啊?你认识吗?
敖梧靠在轮椅上答:蛇美人离若,他在南夏很有名,一共嫁过六次人,从富商巨贾到一方领主,越嫁越高,巧合的是六个老公都死了,最长的一个活了不到一年,最短的一个三天。
他杀的?杭十七问。
敖梧:就算不是他杀,也和他有关系。
那还有人敢要他啊?杭十七越琢磨越奇怪:不是,他害死这么多人,都没被发现么?
不是没人发现,是他完全没有嫌疑。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客栈门口,看门小哥一听聊八卦,格外来精神,拉着杭十七说个没完:这事儿玄乎得不行,这六人种有无故失踪的,有意外坠崖的,有被仇家毒杀的,有被劫匪灭口的,死因各不相同,但每一起,他离若都摘得一干二净,毫无嫌疑。要不是他每一任老公都死,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他有嫌疑。就算是现在,还有好多人为他鸣不平,觉得他只是运气不好呢。
那会不会是真的运气不好?杭十七听迷糊了。
怎么可能,六个人!娶了他就全死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看保不齐这人会什么邪异妖术,可能他这么一咒,对方就会遇到不好的事情。然后对方那些钱财啊,就通通归他所有了。
杭十七听得有些害怕,拉着敖梧的轮椅说:我靠,这也太玄乎了,那他今天什么意思,他不会盯上你了吧?我刚刚还踹了一脚,他会不会顺手把我也咒了?
别吓想,自己吓自己。敖梧不相信什么妖术,也不信巧合,只想着或许是有心算计,这么看离若应该还有不少同伙,不过只要他不来招惹自己,敖梧暂时也顾不上管对方的闲事,他安慰着杭十七:我们再过几日就离开了,以后应该和他也遇不上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们聊了半天的当事人扭着腰,身姿婀娜地出现在客栈门外。
杭十七和敖梧这会儿易容还没卸,被离若一眼认出,瞧着杭十七和看门小哥的眼神,颇有些盛气凌人,看向敖梧时又带上几分欲语还休的风情,语气里流露出撞上猎物的惊喜:哟,这么巧,你家少爷也住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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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巧?敖梧指尖在轮椅扶手上点了点,视线从下而上打量着离若。
对方换了衣服和鞋子,来的时间比自己和杭十七晚一会,他路上也没有被跟着的感觉,基本排除跟踪的可能。
也不是凑巧入住。离若的前夫们给他留了不少钱和宅子,他应该不需要出来住客栈才对。
所以要么是这人有同伙在附近,告诉了这人自己的位置。
要么,他在南楼之前就盯上了自己,一开始就是冲自己来的。
不过对方最多只知道自己和烈阳城的城主有些关系,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是北境的狼王,不然他不敢凑上来,也不会真把杭十七当成自己的小厮。
这家客栈满了,你换一家。敖梧想到这里,直接开口赶人,图个清净。
我们客栈没看门小哥刚想说我们客栈没满啊,对上敖梧的眼睛,一个机灵,果断改口:满了满了。
没关系,我朋友提前帮我订过房间了。离若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敖梧话里的排斥:就在上房西侧的第二间。先生呢?
他们在第三间。
杭十七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离若瞥了杭十七一眼,没有还嘴,他和这个小厮吵架,只会影响轮椅上这个先生对自己的好感。
是以他委屈地看向敖梧,打算装个可怜,没想到杭十七抢先用比他还委屈的表情跟敖梧告状道:他瞪我!他好可怕,他是不是想对我使用什么邪术,我不会死吧?
离若:???
邪术纯属无稽之谈,但离若的确存在危险性。虽然还不清楚他背后的团伙是如何运作的,但如果他威胁到十七和自己的话敖梧盯着空处,眸色渐冷,那他和他背后的人,都不能留了。
啊啾!离若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尖:怎么都快夏天了,倒还觉得有点冷呢?
我们回去吧。少爷你身子骨虚,这种带病的人,你离远着点。杭十七说完没等敖梧同意,推着他的轮椅回了房间。
呼,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他要是在这里,那我们剩下几天离开房间岂不是都要带着易容?杭十七关上房门,气呼呼地说。
敖梧脱掉外衣,收进空间里:不用,这人应该已经见过我们未易容的样子。
嗯?什么时候?杭十七没懂。
敖梧耐心给杭十七解释:他显然不是刚盯上我们,不管是今天在南楼,还是客栈的相遇,都是提前计划过的,不然你以为他真的这么巧,刚好住到我们隔壁?
啊?杭十七抓了抓头发:这还要计划啊?那我们的身份不会暴露了吧?
那倒不用担心,他掌握的情报不多,不然今天就不会真当你是我的小厮了。敖梧说着把一只寒玉铃铛挂到窗上。
干嘛挂个铃铛在这里,还怪好看的。杭十七伸手碰了碰那铃铛,材质冰凉,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寒玉铃铛,召集用的。敖梧说。
召集谁?杭十七刚问完,就见几道身影刷刷刷,落在院子里,朝敖梧行了一礼:老大。
熟悉的称呼,只有狩猎队的人才会用,但杭十七打量了一下眼前几个人,感觉有些眼生,以前没见过。
对方却似知道杭十七一般,对他点了点头,喊了声:大嫂!
哈?杭十七头一次被人这么叫,半张着嘴愣了几秒,干巴巴道:我不是
敖梧在捏捏杭十七的耳朵,伸手将他圈进怀里:别乱叫,他不喜欢。
是。探子首领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