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稻?
众小太监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小太监问:张公公,寻水稻去做什么?
张公公苦笑着摇摇头:这是周公子喜欢的东西。
张公公离开了。小太监们依旧是一片茫然,其中一人道:周公子喜欢水稻?这
管事太监看看张公公的背影,啧了啧舌,对旁边搬东西的小太监道:在偏殿的花圃里,别种兰花了,就种水稻,取最饱满漂亮的来。
小太监们:是!!
与此同时,青州。
白于行躺在牢里的稻草堆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叹了口气。
三进宫啊,小子。狱卒蹲在牢房旁笑嘻嘻地道,白于行入狱三次,在他这里,是熟脸子,你偷谁家的东西不好?非要偷侯爷家的东西?这下可栽了吧?
白于行懒洋洋地摇了摇嘴里的稻草,根本懒得理他。
也算你倒霉,赶上知府大人用严典。这下,没个三五十年可出不来咯。狱卒还在奚落他,他看白于行生得一张娃娃脸,觉得逗他挺好玩的,你
他还未说完,另一边已经传来了男人女人的哭声。
放开我,放开我!女人尖叫着,我们做错什么了!姑娘到了年龄本来该嫁娶,我们是她的哥哥嫂嫂,凭什么不能帮她做主婚事
她被一把推进了牢房里,挂了锁。穿着绛色制服的青年看也没看她,便对着狱卒们道:把那男人扔进那边的牢房里。
你!另一边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在挣扎。直到被推进了牢房里,他还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外面怒吼:她是我们章家的人,本来就该我们章家做主!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章家的事?我看你和那黄毛丫头,有一腿,呸,奸夫淫妇
他话没说完,两边脸便被一只手掐住。
那只手修长,却有力得仿佛铁钳。男人被掐得面目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章家?那人冷笑。
在章家,是按照章家的规矩。绛卫所到之处,就是按照绛卫的规矩。青年一脚把男人踹开,男人口喷鲜血,倒在草堆上。
青年擦了擦自己的手,对旁边的狱卒轻描淡写道:这人嘴巴不干不净,把他的舌头拔了。
第31章西洲的药方
你!
他这话搁得倒是轻描淡写,牢房里的男子却是惊恐万状。他吐着血,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狱卒已经进了牢房,向他走来。
放开我!放开我!被几个狱卒抓着,男人仍旧不住地挣扎着、仿佛一只用力蠕动着的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章家的儿子!二房的长孙!我认识县太爷!我
他不断地大叫着、一连串似的报着自己的身份,企图震慑这几个抓着自己的狱卒。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这几个狱卒都是八风不动,心如铁石。
陆大人,椅子给您搬来了。
为首的绛色衣衫的青年略略点了点头,旁边的小绛卫掏出手帕,将椅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他才坐在了椅子上。
眼见哀求或报家谱都没用,被众人钳制的男子赤红着双眼,看着那闲闲地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发出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你
青年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因男人的辱骂而愤怒,也没有因男人的即将受刑而感到兴奋。他神色冷而平淡,就好像这只是他所执行的一个普通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任务。
既然还有力气骂街,不如趁这个时候多骂骂。再过会儿,就算想骂,你也都骂不出来了。站在他身边的小绛卫居然也不生气,而是笑吟吟地看着牢里面目扭曲口吐恶语的男人,陆大人,您说是不是?
如果周采在这里,他必然能认出这个笑眯眯的小绛卫正是上回在周府前夸奖他用膝盖擦地擦得干净的小绛卫。陆显道没附和他,也没反对他。他用刀鞘敲了敲小绛卫的手臂,继续看向牢里:手下得干净点。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牢里响起,连带着血液喷溅而出的声音。男人痛得在地上打滚,空荡荡血淋淋的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啊啊的惨叫。
给他拿块布,把嘴塞住。陆显道淡淡道。
几个狱卒拿了抹布把它塞进那不断打滚的罪人的嘴里。原本在同白于行聊天的狱卒透过栏杆看了这边一眼,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看到没,那舌头被割出来了,还在地上动呢。狱卒感慨道,那刀子快的,说割就割,啧
白于行咬着嘴里的稻草梗,素来懒散的他也从草垛上起了身来,隔着牢房的栏杆往外看。
深红色衣衫,仙鹤流云纹,制式的黑金长刀,黑色皂靴他由上往下打量着那边的人,京城来的绛卫?
狱卒惊讶地看向白于行:哟呵,你还知道绛卫?
行走江湖,首先得知道的就是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白于行还盯着那黑色的刀鞘,语调依旧是懒洋洋的,脑满肠肥的富户能惹,心比天高的穷书生能惹,为富不仁的小官能惹
他随口数出七种能惹,最后用下巴点了点那边道:像那边那种人,就是不能惹的。朝廷特派,皇帝直属,随随便便就能拿刀斩下你的脑瓜子,真好啊,我也想这么威风。
他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却全没有慕艳的意思,而是又叼着草梗倒回了草垛上。
你这么聪明,怎么还在侯爷家里被抓住了?狱卒嘲笑他,你嘴上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做的呢?
没办法嘛。白于行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脚尖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说得对,不代表就不会做错
男人的惨叫声渐渐地弱了,像是已经被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白于行闭着眼,听见那边的小绛卫对狱卒说:这两个人在狱里,麻烦你们好好照料着。
狱卒的声音倒是点头哈腰的:是,是,大人的命令我们都明白。
这狱里不干不净的,偶尔病死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别拖久了,免得传染了狱里其他的人。小绛卫的声音里意有所指。
是,是。狱卒会意,下官明白。
白于行换了个腿翘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闭着眼,嘴里嚼着草梗,一串脚步声,却停在了他的牢房前。
方才听见你在这边说了一些话。淡淡的声音响起。
白于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群深红衣服里领头的那个。他站在自己的牢房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官爷,冤枉啊。白于行关键时刻很会服软装怂,当即就滑跪道,小的这是仰慕官爷风采,因此在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些溢美之词,小人这可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
为首的那绛卫头头盯着他,他不知怎的,有点全身发毛。
这人犯了什么事?绛卫头头不盯他了,白于行刚松了口气,对方就转向了狱卒,开始询问。
回大人的话。在这群朝廷鹰犬面前,狱卒回答得老老实实,这人是青州城里的一个惯犯了,自称侠盗,平时总偷大户人家的东西,偷了几百次,很少失手,只有几次被抓住犯进牢里。这回他狗胆包天,偷了侯爷家的东西,第三回,被判了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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