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
皇帝红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爽朗大笑道:哈哈哈,还是我来吧!
周逊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把手缩了回去。
周逊:神奇。
让我看看。
皇帝的手落在周逊的手里,周逊的双手指节分明,又细又长。他捧着每个指节仔细地看过去,在确认无大碍之后,又对皇上道:就是不知道骨头有没有伤着去太医院看看?
皇帝:嗐,这,乔迁之日,弄出血光之灾来,多不吉利。
周逊沉下脸来:和我去看。
皇帝:
这下皇帝很老实地跟着周逊走了,一路上还哼哼唧唧地说着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算什么。然而周逊看过来后,他特别态度良好的,给自己的嘴,做一个缝上的姿势。
周逊:
周公子这下看起来倒像是把皇上管住了似的
两人进太医院后,周逊还听见外面的两个小侍卫在偷偷八卦。他只假装没听见,皇帝则在他身边摸鼻子。
皇帝的手的确没什么大碍。周逊这下可放心了。他随着皇帝再出来时,太医院门前却有一个老大娘向着两人扑了过来。
哎呀,逊公子啊,逊公子啊,大娘可算找到您啦!见了两人,大娘便开始哭天抢地,您,您随我来家里看看吧!家里面啊,出事儿啦!
出事儿了?
周逊记得这大娘是路斌的母亲,却不知道今日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过她在这里闹了一通,已经吸引了几个路人的眼光。周逊瞥了瞥他们,一边温声安慰着,一边将她扶到大厅里。
路大娘断断续续地说了半天,周逊才大概明白了:是有些寻债的地痞流氓到了你们家里来?
对,对。路大娘擦着眼泪道,哎呀,我一个老太太,又哪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所以来太医院这边看看何太医和章姑娘在不在,结果这儿的人说,他们出去出诊了!还好啊,总算是在这儿碰到您了
路斌好好的,怎么招惹了地痞流氓?
周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又道: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一会儿去看看
路大娘连忙道:哎呀,那地方腌臜得很,怎么能劳烦您动身过去?您派些人把他们赶走就行了,不必您动身
她自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可旁边的侍卫却看出了端倪:这大娘看似在哭,眼珠子却一直瞟着周逊,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侍卫想要提醒周逊,可他还没张口,就看见周逊淡淡道:跑一趟也不麻烦,汪侍卫,替我备下车。
这
周公子说备车,自然有他的打算。另一个侍卫在汪侍卫的耳边轻声道,咱们去做就是了。
侍卫走了。路大娘却愈发地坐立不安起来,她接连说了两次不必,可周逊只是对她笑笑,叫她不要担心。
路大娘第一次觉得,原来文化人的坚定,更让人如坐针毡!
等上了车,她就更加像是坐在油锅上了。眼见着上车的除了周逊,还有另一名面生的公子,路大娘连忙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姓查。
哦,是查啊,查公子,查公子。路大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两位公子是
皇帝一脸正直地说:逊哥儿和我,是好朋友。
哦,朋友,朋友。
一路上,路大娘始终没有放弃劝退两人的企图。然而查公子和逊公子似乎格外坚定,丝毫不被她的言语所左右。眼见着路家所在的小巷已经出现在了车前,路大娘的脸色竟如白纸般的白了。
周逊刚下马车,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一人大声道: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早半个月前我就让人把钱汇回去了,我能给你什么交代!另一个声音似乎也恼极了。
鲍叔说得果然没错,你如今就是想拿了钱,好摆脱我们兄弟们吧!
你腿是伤了,可当初咱们出海的钱呢?当初你说你急着上京去找老娘,咱们哥几个也没逼着你先把钱拿出来吧?都是体谅了你的吧?你如今腿是断了,可咱们哪个家里不是靠着咱们吃饭的?咱们家里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会就这么上来找你啊!
周逊蹙了蹙眉,他刚想进去,便被一只手拦住了。
周逊:?
再听听。皇帝看着院子内,神情却是若有所思,全然不似和周逊在一起时的样子,等会儿再进去。
几人又是吵了一阵,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几人就要动手了,路大娘见查逊两人不动作,咬了咬牙,只能自己冲了进去: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两母子啊
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把钱汇过去了!路斌拄着拐起来大喊道,你把汇钱的单据拿来,让他们颠倒黑白!
单据单据路大娘眼珠转了转,又嚎开了,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们母子?!非要我撞死在这里
娘
让她撞去。
熟料一个声音却在院门口响起。院子里的几人错愕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玄衣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背着手、看着众人:路大娘,你这回要是真撞了上去,这笔钱不仅能省下来,按照道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这群人还要倒赔你钱你说,这生意划不划算?
路大娘虽然听不懂什么叫人道主义,但她没有找死的心思,说出这话来也只是为了吓唬人罢了。她张口结舌地不敢说话,玄衣青年于是冷笑一声:撒泼耍赖的戏码也该停下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路斌惊道。
我姓查,二十多岁,住在紫禁城附近,未婚。我为官府工作,是个公务员,每天要加班到十点才能回家。没有烟抽,也不怎么喝酒。玄衣青年施施然地进了院子里,继续道,我生活很规律,一觉睡到天亮,绝不把疲惫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咳。
在说完这句话后,玄衣青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微妙的笑容。这个笑容称得上是有些诡秘,在座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一时不敢说话。
你是路家找来的人?为首的黑脸壮汉冷眼看他,整个争吵过程中,他只是抱着手,没说一句话。整个团体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
玄衣青年摇摇头。
他是官府的人,既然官府的人来了,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事儿!有一人高声道,他还要说话,却被黑脸壮汉拦下。
黑脸壮汉不信任地看着眼前的玄衣青年,道:你是谁那边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玄衣青年微微一笑。
为人民服务。他铿锵有力道。
这钱
你们的钱,是在这里吧。
另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在几人说话时,玄衣青年身边的白衣青年竟然进了内屋里,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来。
他将信封放进玄衣青年的手里,看向瑟瑟发抖的路大娘。
等等,玄衣青年突然道,搬把椅子来,咱们坐着,好好聊。
他拍了拍白衣青年的手:坐我旁边。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被弄清楚了。玄衣青年拿着那只信封总结陈词道,既然案件双方都对此供认不讳,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案件的处理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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