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眉山夫人,“我知道湄婶婶之前出手阻止,是为了我好,可若湄婶婶真是为了我好,那就听一听我的真心话吧。”
“湄婶婶,我与思余两情相悦,是自愿结为道侣,思余对我绝无一丝欺骗。”
眉山夫人脸若冰霜,看向姜虞的眸光中含了两分愧疚。
“之前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了。阿虞,我本该问一问你的心思。”
姜虞宽慰她:“湄婶婶,往事已了,不如就翻过这一章,不要再提了吧。”
此时船头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舢板忽然停滞不前。
姜虞转头朝船下望了眼,咦道:“这河水怎么不流动了?”
那黏糊糊的“河水”里忽然咕噜噜地冒出一串粘稠的气泡,接着一颗污泥凝成的头颅慢慢地从“水”里冒了出来。
少年将姜虞拉到身后,挺剑朝那团污泥刺去。
长剑削过,污泥“哗啦”一声摔了下去,化成一团没有形状的泥水隐入“河水”里。
眉山夫人说道:“这里不是那条暗河,这里是个沼泽!”
姜虞大惊:他们原先不是乘船顺水而漂吗?沿着地下暗河往下游漂,怎么漂也不可能漂到沼泽里来呀。
更可怕的是,他们究竟是何时被人改换了路线,船上三人,竟然没有一人觉察!
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是付芳菲吗?
她又是在何时动了手脚呢?
笼罩在小船四周的白雾渐渐散去,沼泽的面貌映入三人眼帘。
原来舢板不知何时漂入一条狭窄的岩洞中,岩洞底下灌满了暗绿色的泥浆,小舢板陷在泥浆之中,正在缓慢下沉。
眼见泥浆已经快没过船舷,三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飞身掠起,攀住岩洞两壁突出的岩石。
三人正欲飞出洞外,洞口忽然挂起一道泥浆做的“帘子”。
泥浆帘子封住洞口,洞内登时变得暗无天日。
眉山夫人将随身携带的戒尺投了出去,泥浆旋动,凝出一张泥做的嘴巴,戒尺悄无声息地的没入泥浆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嚼金咀铁之声,那泥中仿佛暗藏着一副尖牙利齿,竟是生生将眉山夫人的本命法器嚼吃了。
三人心中皆惊,均不知眼前这泥浆到底是何物。
若说它是精怪,可三人皆未从它身上感受到任何妖气。
蓦地,一阵无声的音波蹦出泥浆,朝岩壁上三人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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