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鸽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身靠着谢臻的胸膛,心中一片混乱。
谢威也不等他答话,立刻让小丫鬟去叫来其他的下人,把大太太给扶走了。
大哥谢臻将叶鸽从地上抱起来,他虽知大太太如今也算是因果轮回,咎由自取,但终究有些同情谢威的。
谢威看上去却并不想与他们多说大太太的事,抬头看看越发阴沉的天:好了,这天快要下雨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我我再去看看她。
谢臻与叶鸽无言,谢威说过之后,就拄着拐杖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佝偻的背影。
走吧,鸽儿。谢臻伸手揽了揽叶鸽的肩膀,这世上有太多无奈之事,偏生桩桩件件间都有牵连。
钱姨娘以牙还牙,向大太太报那血仇,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如今却要引得谢威,再去尝那疯妻之痛。
先生我们是不是叶鸽张张嘴,但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谢臻低头吻吻他微凉的额头,答案也已在这不言之中了。
那一场夏日午后的大雨,酝酿了许久之后,才哗哗地落下。
彼时两人也已经回到了老宅中的居所,幸好这段日子里,仍旧有下人过来打扫收拾,里面不至于太过杂乱。
叶鸽裹了条毯子,与谢臻一起挤在窗下的小榻上,时而聊聊天,时而看看雨。直到天色愈发黑暗,前头遣人过来催促时,他们才起身整理起衣裳。
这摆在晚间的寿宴,并没有再请什么外人,来的尽是谢家本族。
叶鸽知道,这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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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香诱无情道》
预计五月下旬开前无情道后真香攻x海棠妖异美人受芙蓉糕甜八宝软,松仁酥透蜜流香人人都夸五味斋中的糕点好,掌柜棠生更是人美爱笑手艺妙,一时间成了多少春闺的梦中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
棠生勾起唇角,一手挑起某无情道的下巴,冷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梦到我?
起初有人告诉李避之,斩妖司旁开了家糕饼铺,他只是淡然摇首:不可贪口腹之欲。
后来他自己亲去几次后,尚能坚守大道:不过味道略好。
等到某日入了那掌柜的红纱帐,旁人再问起时,他却仅能道一句:甚香。
棠生挑眉:香,什么东西香?糕点吗?
李避之赧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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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人心鬼神(三)
大雨这时还未停,谢臻给叶鸽披了件外衣,来请的下人们走在两人前头,提着两盏玻璃电灯照路。原本还要为他们打伞的,但谢臻却接了过来,自己揽着叶鸽共撑一把。
那几个引路的下人见了,忍不住笑着奉承道:三爷和叶少爷感情这样好的,倒真是少见。
谢臻听后只是笑笑,没举伞的那只手,包住了叶鸽微凉的指尖。叶鸽也忍不住扬起脸来,冲他也笑起来。
这一晚的寿宴,摆在了靠着莲塘的花厅中,还未走至近处,隔着雨幕便望见那花厅中,灯光通明,挂着寿灯的廊下,好些穿着红绿衣裳丫鬟嬉笑忙碌。
大雨打在厅外的芭蕉与紫荆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更有一段婉转的戏音掺杂在雨声中,隐隐约约地传来。
讲什么节孝两双全--[1]
叶鸽许久不曾听戏了,此刻听着那调子也勾起几分瘾头。拽着谢臻的手,提快了步子,刚一进花厅收起伞,便向着那临时搭成的戏台上望去。
却是个他并不认得的女旦,此刻正穿着蟒衣,与周围人合唱一出《大登殿》,很是热闹。
这时候,正巧苏文莉陪着苏太太也到了,小姑娘跑过来与叶鸽说起话,见他听戏听得上心,便笑着说道:叶小舅觉得那女旦唱的怎样,她是福月班新捧的角儿,我前几天就听崇祖哥他们商量着,便是不请旁人,也要将她请来。
福月班的角儿叶鸽听后,稍一晃神,忽地想起原来自己竟已离开戏园子快半年了,这锣鼓喧嚣的戏台上,也早已有了新人。
鸽儿又想听戏了?谢臻低下头来,扶着叶鸽的肩膀说道:前些日子见你没提起,若是想听的话,改天咱们再一起去。
叶鸽回过神来,抬眼望向谢臻,点点头:好呀,就这么说定了,等先生得了空,就陪我去。
这边几人还在听戏,刘姨娘就笑着从宴席那边走了过来,她今日穿了件紫红的旗袍,项上还特意挂了串珍珠,看上去分外靓丽:三爷和叶兄弟怎么还不去坐,大伙可都等着你们开席呢。
谢臻也笑着,作势告了声罪,而后便带着叶鸽一起进了宴席厅中。
因着同样是家宴,这次桌子座位安排,跟年三十那晚差不多,叶鸽与谢臻依旧坐在主桌上,而疯癫的大太太还是没有到临。
不过让叶鸽意外的是,叶俊竟没有离开,也随苏文莉坐在小辈们的桌子上。
不管怎样,这场家宴终于还是开席了。
虽说是谢宏的生日,但头一个说话的人,依旧是谢威,他望着满厅的谢家人,笑着说道:今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跟老二好好地过个生日,大家也聚一聚,乐一乐。
谢宏晌午的酒还未散尽,这会听着大哥的话,也清清嗓子附和道:对,就乐一乐,都不必拘谨,随意随意。
可他身旁的二太太,却好似对谢宏这醉样有几分不满,用力拽了下他的袖子,要他少说话。
不过好在桌上人多,很快就被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声遮掩过去了。
这样的晚宴,于叶鸽与谢臻而言,确实没什么意思,再加上预备着要做事,叶鸽心里头总记挂着,频频地看向谢臻。
谢臻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时不时给叶鸽添几筷子新菜,每次叶鸽看过来时,也恰会对他安然一笑。
就这样,又是几轮推杯换盏,酒桌上的气氛也临近高、、、潮,周边桌上的小辈们,轮着番地过来敬酒,最甜的就说好话,有钱的就献上礼品,便是再不中用的,也能赔个笑脸。
谢臻不知何时,已将袖间的半虺杆执于手上,目光扫视过桌上的众人,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端起酒杯,向谢宏说道:二哥,我也来敬你一杯。
谢臻这么一开口,周围人便纷纷笑道:都说三爷最是个大方的人,不知道今儿要给二爷添个什么寿礼?
谢宏正在兴头上,往日的龃龉也尽抛到脑后了,醉醺醺地摆着手说道:老三能跟我喝上这一杯酒,那可就顶千金万银了,还要什么寿礼。
谢臻听后,又笑笑说道:二哥说得是,咱们兄弟之间和睦,自然重过金银万倍不过今日,我也确实给二哥准备了一份寿礼。
哦?谢宏抬抬头,看着谢臻问道:老三又寻了什么好东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