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太子?
安怀正以嫡长为先,力保太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齐国公府已然在支持秦承宗,两府面和心不和,不许挑拨,就已成事实了。
是谁想让两府闹得不可开交,让齐国公在太子处毫无退路呢?
马车缓缓起步,哒哒的声音传入耳中,秦若浅猛地清醒过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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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府内的杨氏急躁不安,站在庭院里等候,陆思贤在一侧望着她陪嫁的商铺地契。
杨氏的陪嫁不少,可是到她手中没有啥可用的商铺,翻遍地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唉声叹气后,杨氏过来揪着她耳朵: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疼、阿娘你轻点,有殿下在,阿姐不会吃亏,我看看你的铺子,看中会给你钱的,不会白拿
秦若浅刚踏进主院就听到陆思贤的喊叫声,杨氏的声音也不小:你哪里来的钱,这些年你拿我多少钱了,一并还我。
父母之恩,养育情分,无法回报,不如儿以身相许?哎呦,轻点。
陆思贤不正经的话听得她心情好了些许,踏上台阶,杨氏就匆匆出来:殿下如何了?
夫人放心,青竹在,断然不会出事。秦若浅安慰几句,目光落在屋内的陆思贤,她眼睛盯着地数张地契,若有所思。
杨氏还是放心不下,可陆思贤又不能出府,心中忍不住将自己的丈夫齐国公骂了一遍,怏怏不悦地回屋坐着。
当初这门亲事我就不同意,庶子再好那还是庶子,高门大户还不如小门户来得好,你看看你大姐夫,官职不高,一家子把你大姐陪在手心里,不像那个安子旭,不是个东西。
陆思贤这厢看完地契了,没有一处合适的,略有些失望,道:阿娘,明日让大姐夫妻去吊唁,顺势看看二姐的处境。
明日我入宫去求圣上,安子旭的死必然弄清楚。秦若浅神色凝重。
杨氏觉对她对:对,阿贤都不能出府邸了。
陆思贤浑然不在意这件事,反悄悄问秦若浅:皇后醒了吗?
醒了。秦若浅压低声音。
那就好。陆思贤放心了,皇后醒了,必然帮她处理好这件事。
两人陪着杨氏用过晚膳,杨氏心情不好,勉强吃了几口,就让两人回去。
回到寝居后,白夏站在廊下候着,秦若浅睨她一眼,没有说话,反是陆思贤让她下去休息。
白夏不肯,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吓得她慌忙进屋,没有青竹的日子还真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半夜。
而秦若浅心情不佳,就算身处一间屋内,也没有与陆思贤调笑的心思,在榻上安坐后,陆思贤则在屋内晃悠,道:我今日不回书房了。
没有青竹在,不安全。
秦若浅微微低垂了眼帘,今夜有事去办,陆思贤留下怕是不好,她想了想,揽着陆思贤坐下。
陆思贤神经紧绷,泾渭分明,你别碰我。
秦若浅不理会,手落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
陆思贤感觉腰疼,你个女流氓。
秦若浅置若罔闻,手往上挪去。
你住手。陆思贤陡然开始慌了,他么脑子有问题今晚才留在寝居,我回书房去睡。
秦若浅握住她的手,垂眸去看。
陆思贤的手很小,很是柔软,女子与男子不同,娇小可爱,手背肌肤瓷白,指甲也很短,透着粉润的浅红色。
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手比秦若浅的手凉了几分,就像是一块温凉的美玉。
秦若浅不想放开了,凑近她的耳畔低语:陆思贤,你身上很香,也很软,就想是绵软的绸缎,做一身好看精致的衣裳穿在身上,一定很美丽,这是不是就是你那句女人如衣服。
这他么什么比喻。陆思贤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特别头疼。
秦若浅摸完她的手,就去摸摸她小巧的耳朵,坦诚告诉她:今夜有事,打算出府一趟,可是碰到你,我就后悔了,想明日再去。
不不不,女人如衣服,不值钱,赶紧去搞你的事业。
第26章
陆思贤惊恐,将秦若浅的手挪开,见她不为所动,主动道:你去办什么事,我们一道去,如何?
你也有想法吗?秦若浅知晓强扭的瓜不甜,不舍地将人放开,想起刚刚的话,好奇道:你为何总是巴结宇文信?
陆思贤感觉劫后余生,松松胳膊腿,听到这句话后随口回答:你不觉得他很英俊吗?
秦若浅想了想:嗯,是有些。
陆思贤又道:你不觉得他能力强吗?
秦若浅:嗯,是有些。
陆思贤:家世也好,又有男人味。
秦若浅没有否认。
陆思贤追问:所以他这么优秀,你不喜欢吗?
英俊、能力强、有男人味,这样的男子在京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为何要喜欢他?秦若浅很不懂小世子的心思,为何总觉得宇文信强,她不强吗?
话是这样,可是他喜欢你啊。陆思浅眼露璀璨光色,湛亮如慈星辰,就像一个销售员,努力在推销自己卖不出去的货。
奈何秦若浅这个人不喜欢卖不出去的货物,当即拒绝道:我喜欢你,怎地不见你回敬喜欢我。
兜兜转转又转回原地,陆思贤不说话了,撇撇嘴,你今夜去哪里?
相府,去看看安子旭的死因。秦若浅起身了,去柜子里找黑衣的衣裳,黑夜里也甚方便。
陆思贤知晓她太多的秘密,连她欲抢皇位都知晓,这些小事就不再惊讶,自己在榻上寻了舒服的位置躺下,不去,你自己去,我给你留门,一路平安。
真会享受。秦若浅不再耽误时间,天色已黑,要快速些才可。
准备妥当后,秦若浅□□出了别院,人影在黑夜里看不清,凌厉如风的身形让陆思贤震惊。
按照武侠剧里的套路,秦若浅是不是武林高手,还会内功?
震惊以后就开始犯困了,将窗户打开,屏退伺候的婢女,自己躺在榻上,既来之则安之的她不需片刻就酣睡入眠。
秦若浅并未去安相府,而是去了九皇子府邸。
秦承宗未及弱冠,府上姬妾许多,今夜月光恰好,舞姬在正厅内作舞,秦承宗歪躺在小榻上,眼露精光。
皇帝不大好色,后宫妃嫔不多,可膝下几位皇子一反常态地在女人身上耗费不少心思,好色如太子、荒唐若秦承宗,都让秦若浅厌恶。
她没有亲情观念,与秦承宗更没有姐弟情意,想来秦承宗也是如此,将她当作联姻的政治工具。
在窗外见到这个弟弟潇洒享受的姿态后,静静等着他回屋。
急于享受美人的九皇子迫不及待地屏退众人,搂着一名姬妾入内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