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紧靠着,都是很舒服的,酥酥麻麻,又觉得暖心。
都不是羞涩之人,靠着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靠着,陆思贤想做坏事。
手不安分地动着,而秦若浅捉住她的手,以自己的力气按住她:还病着呢,别乱来。
谁想和你乱来,就想咬你,留个印记。陆思贤使劲挣脱她,倔强地想要做自己的事。
落在秦若浅眼中,若暴躁生气的孩子,哪里有往日给她出谋划策的样子。
低眸之际,眸底若深夜初雪,起初簌簌落落,不出一会,便是鹅毛大雪,雪白一片,惊心动魄的美丽带着一点点的凉意。
秦若浅望着她,忽而就这么松开了,不知哪里得罪她,随着她去闹。
就这么静了下来,陆思贤感觉不对,抬首看她:你生气了
秦若浅明明想纵着她,偏偏口中不饶人:不和脑子坏掉的人计较。
陆思贤这才反思,为了一个梦就这么去咬人,好像确实脑子不好了?
松开秦若浅,只伏在她的身上,戳着她的额头:我发现你很有诱惑力。
不知是夸赞还是贬,秦若浅当作是前者,眉梢微扬:你应该感到骄傲。
骄傲个鬼,如果被我发现,你挖我墙角,我一定会弄死你,生不如死的那种。陆思贤气呼呼地躺下了,裹着被子,撒气后感觉头昏脑涨,身体不适。
看来不是她弄死秦若浅,而是感冒要弄死她了。
秦若浅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恰好这时宫人请来御医,她退至一旁。
陆思贤的病惯来不好治,大费周章,不过这次,她是不会让任何带走她。
半晌后,御医切脉结束,禀道:驸马病情有所好转,再服些药就可,注意莫要吹风,及时注意保暖。
秦若浅一一记下了,等御医走后,也不打算回含元殿,在榻沿坐了下来,道:陆思贤,你想做皇后吗?
陆思贤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能长命百岁吗?
秦若浅摇头:不能,但是你可以有很多银子。
陆思贤嫌弃:我只想长命百岁,看着你、盯着你,不准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想起那个梦,就生气。
秦若浅很为难,握着她的手劝道:你做了皇后,照样可以盯着。
算了,你还是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去,我长命百岁就可以。
秦若浅:拉起榻上不知好歹的小世子,就差没有就地正法,你不做皇后,想去做什么?
第68章
陆思贤懒洋洋地,钻出被子打了寒颤,望着恼羞成怒的女人:七公主,你先坐稳你的皇位再说。还没学会爬,就开始学跑,胆子不小。
且不说还皇位是否会是她的,就单论皇后那个大麻烦会如何计较。
秦若浅沉默下来,扶着她躺下,认真地看着她:好,先学会爬再说。
陆思贤在殿内休息,秦若浅返回含元殿。
礼部拟定好时辰,正月十四将灵柩送至陵寝,新帝择日继位。
接下来几日里秦承宗守在宫里,日日哀愁哭诉,令人动容。
旁人觉得不打紧,只有五皇子不大高兴,秦承宗这个混蛋抢了他的饭碗。日渐困难,饭碗被抢走后,他只能跟在秦承宗后面,两人一道哭。
皇嗣中唯剩二人,这么一来,众人都当两人是孝子,拿他二人做榜样教训府里子弟。
一晃到了十四,张正查案未明,灵柩出京城,皇族众人跟着出城,浩浩荡荡千余人,举袖为云,哭声连天。
皇后临行前去见了陆思贤。
陆思贤病重瘦了一圈,眼窝深陷,面色发黄,一双眼睛湛亮,透着光彩,病中难熬,她天天都在吃药,药不离口。
皇后屏退众人,与她二人独处。
陆思贤捂唇咳嗽几声,不知她为何而来,身上裹着毯子坐好。皇后静静地看着她,唇角蕴笑,不知从哪日起,你竟也愿意同我说话了。
人的改变很突然,说变就变,也没有任何征兆。
陆思贤却被她勾起方穿过来时的记忆,原主对皇后是有怨恨的,她穿过来以后为活命才和皇后搭话。
但这些不能说,她随口道:都说母女没有隔夜的仇恨,哪里就能一辈子不说话。
是吗?皇后苦涩地笑了笑,觉得这话对,可又不对。
世间的对错,哪里会那么容易辨别,人在局中,兜兜转转迷失方向,更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她的笑与平常不同,带着凄楚,让陆思贤感觉不对,试探道:您有心事。
语带关切,使得皇后回身,笑意换作温柔:没有,好好养病,别想太多,我走了。
她忽而站了起来,走近陆思浅,戳戳她的脑门:你已长大,万事懂得自己掂量,秦若浅虽好,也不可全信,给自己留条后路,别那么傻,她终究是做皇帝的人。自古帝王薄情,你需谨慎。
皇后浅淡一笑,如荒芜的沙漠上冒出嫩绿的芽儿,带着希望、带着奇迹。
陆思贤看不透她的心思,想起她阻止秦若浅为帝,心中一股烦恼也没有多在意,只点点头:晓得。
皇后笑了,由心而笑,转身走的时候,想起一事,阿贤,你唤杨氏换什么?
陆思贤未经思索:阿娘。
嗯。皇后笑意深了深,坐回轮椅上,唤来宫人,出了临华殿。
陆思贤慢了几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皇后在占她便宜。
好吧,皇后是原主的生母,也算她的妈,便宜占了就占了。
她有些困,躺下后就睡了。
*****
皇帝的陵寝一般从开始登基时就要建造了,规模宏大不说,陵寝道路两侧皆是打造的麒麟,巍峨是必然的,还象征着皇帝的尊严。
秦若浅本不想随行,坐镇含元殿,谁知皇后不肯,偏要她过来。
无奈只有随行,一路上秦承宗都跟着她,不断找着话说,一会说母妃如何、一会又道想娶王妃,不知哪家姑娘合适。
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便是新帝。
猪头脑子。
秦若浅心不在焉地时而回上一句,纵面色不耐,秦承宗也不恼,反而兴致勃勃。
待灵柩送至陵寝后,百官叩首,肃穆庄严之际,皇后站了起来,走至阶前,淡漠地望着众人:本宫这里有一份先皇遗旨。
百官哗然,秦若浅侧眸,就连往日肃然的张正也露出惊诧的神色,五皇子笑笑,好戏开始。
秦承宗则猛地抬首,露出欣喜。
皇后示意张正来接旨意,张正不敢迟疑,接过明黄色的旨意,张口之际,见到殉葬二字,惊得不敢出声。
众人见他毫不掩饰的震惊,都显得彷徨不安,下阶的秦承宗不耐,恐生出乱子,一把夺过遗旨,也是大吃一惊,猛地一摔:不可能,她是女子,如何继承帝位,这绝对不可能,皇后你矫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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