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忍着泪意,嘴硬否认:没哭。
鼻音更浓了,宁清宛听着她糯了好几分的嗓音,直接问道:你在哪儿?
孟夏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跑来找她是一件特别唐突的事,支支吾吾着难于开口。
嗯?
在姐姐的小区门口。
每当宁清宛发出单音字,总比她说出整句话更勾人,孟夏不由自主地就会对她坦诚。
宁清宛下楼瞥了一眼窗外的雨,眉头拧得更紧了,等我一下。
孟夏吸了吸鼻子,乖顺地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孟夏低着头用手指戳凉鞋上的花,没过一会儿,头顶多了一把伞,她抬首便看见了宁清宛。
姐姐~
孟夏扬起一抹笑,眼睛还红红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粘在脸上,面颊上泛着红,沾了水,也不知是雨还是眼泪。
傻子,在外面淋雨为什么不进去找我?
宁清宛紧抿着唇,面色不虞,她来时便看到孟夏整个人窝在路边,像被人遗弃的小猫,让她看着很不是滋味。
我怕姐姐不在家。孟夏瘪嘴,将去酒吧的事说了,却只字没提和孟远修打电话的事。
挺有能耐的,喝了多少酒?
孟夏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杯?宁清宛皱眉,盯着孟夏泛红的脸,一杯酒就上头,这么久酒劲还没下。
一瓶。孟夏心虚地低声道。
她见宁清宛沉着一张脸,壮着胆子拉了拉宁清宛垂在身侧的手,撒娇示弱道:姐姐,我错了嘛。
温热的手拉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晃得她心里起了一阵涟漪,宁清宛顺势握住了那只手。
双手相握时孟夏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纹路和凉意,宁清宛的手似乎总是冰凉的。
起来,回家了。
家?孟夏神思恍惚了一瞬,握着宁清宛的手站起身,立刻拧紧了眉头,腿麻了。
宁清宛将伞递给她,背对她半蹲下身子,上来。
迟疑了片刻,孟夏红着脸匍上宁清宛的背。
她今天穿的是短裤,宁清宛背起她时,微凉的手从大腿滑过,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宁清宛察觉到背上的人哆嗦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孟夏咬唇解释:冷的。
那抱紧点吧。宁站直身后将她朝上颠了颠,撑好伞。
孟夏抿唇也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她一只手环住宁清宛的脖子,另一只手将伞朝前递了点。
手上触感柔嫩,背上的小丫头紧紧贴着她,宁清宛想如果这么背着小丫头走一辈子也挺好的。
然后,背上的小丫头埋首在她脖颈间蹭了蹭,甜言软语,轻声呢喃。
姐姐,你真好。
柔嫩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垂,后背上贴着的柔软触感变得清晰。
宁清宛僵了一瞬,突然就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她闭了闭眼,面不改色地背着孟夏朝前走。
到了门前宁清宛将孟夏放下,开了门,拉她进屋,一直到换鞋孟夏都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孟夏喝酒一向酒劲来的慢,去的也慢,和孟远修吵了一架后只觉得头更晕了,被宁清宛背着时,周身萦绕的都是那好闻的香味。
比酒还醉人。
宁清宛摸了摸她被雨打湿的头发,洗个热水澡吧,会感冒的。
孟夏抬眸看了宁清宛一眼,笑了笑,眉眼弯弯,姐姐,你真好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扑进怀里,抱了个严严实实,歪头朝宁清宛脖颈间嗅了嗅,姐姐,你好香啊。
像薄荷又像奶油的香味,淡雅清香又夹了一丝甜。
鼻尖在细腻莹润的肌肤上蹭过,宁清宛下意识地想躲,偏过头,脖颈便完全展现在孟夏眼前。
孟夏盯着那奶白的肌肤咽了咽口水,看着像奶油蛋糕,她脑袋一片混乱,心跳律动却越来越清楚。
像有人在心里敲着鼓,一下又一下,鼓舞着她。
孟夏凑过去轻轻地舔了一口。
宁清宛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19章chapter19
屋内的气氛瞬间便得微妙起来,然而暧昧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
只一瞬间,怀里的小丫头歪头靠在她的肩上,砸吧了两下嘴,轻哼了声,困。我明天再吃奶油蛋糕。
孟夏眯起眼睛,舔了舔唇,奶油蛋糕的触感更像剥了壳的鸡蛋,滑滑嫩嫩的。
头越来越晕沉,人如在云里雾里,先前哭过的眼睛酸涩疲惫,比起吃鸡蛋她更想找个床睡觉。
奶油蛋糕?宁清宛扬了扬眉,那一瞬湿滑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肌肤上。
原来只是看成吃的了么,宁清宛勾着唇角无奈地笑了声。
她揉了揉孟夏的头,掌心碰到细软的发丝,半湿半干的,柔声哄道:乖,洗了澡再睡。
声音低哑又性感,独特又好听的嗓子,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嗯孟夏轻轻地哼了声,乖顺地松开了环住细腰的手,后退了半步,洗完澡就可以睡了嘛?
宁清宛垂眸,少女昂着下颌也在看她,微醺的脸颊白里透红,往日灵动的杏眼此刻眼神飘渺迷离,葡萄似的黑瞳里是她的倒影。
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家长是不是只要乖乖的就有糖吃的模样。
乖巧得不像话。
宁清宛不自禁地就扬起嘴角浅笑,语调更柔了几分,洗完澡,吹干头发,才可以睡。
好吧。孟夏摸了摸有些湿的头发,拧着眉头有些无奈。
宁清宛拉着她上楼,依旧是上一次的客房,想着孟夏困便没有给浴缸放水,直接打开花洒调节温度。
水流声哗啦啦的响,在沉默的空间里,每一声都带有回响。
站着都能睡着么?宁清宛转身时便见孟夏闭着眼歪靠着门框站着。
没睡着。孟夏揉了揉眼,低头用手指缠着衣服上的流苏,小声反驳。
水温调好了,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
孟夏点了点头。
宁清宛出门后,孟夏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淋在身上,觉得酒劲也下去不少。
回想起和孟远修吵架的事,也连带着记起许多原文内容。
孟远修这个人物,既没有本事也没有担当,偏偏还固执自大。
原文中曾描述过孟远修创业初期靠的是夏念之娘家的资助,公司初期也是夏念之跑断腿地帮他谈业务,夏念之怀孕期间,孟远修几乎没怎么过问,一心只想赚大钱。
可孟家这么多年,有点钱但也谈不上是大富大贵。
纪桐在孟远修面前塑造的形象太好了,给点恩惠、画块饼便诱惑孟远修进入无底深渊,总认为纪桐是好人,女儿可以托付给他,以后借着好女婿的势力,公司发展也会更好。
但出了事后,孟远修却沉浸在悔恨和打击中不能振作,想的不是尽力弥补而是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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