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家:我听他们说,那个男的好像要搬进来住。
LUV:你当他不存在。
平安回家:如果他们让我叫哥哥怎么办?
LUV:直说,反正你爸还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子揍你。
平安回家:他会不会欺负我?
平安回家:他妈妈会不会也搬进来住?
平安回家:我有点想我妈妈了。
陆惟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觉得暗的地方就是不太好,容易滋生心事。
于是他起身往楼梯道里走去,那里晚上的灯是常亮的。
他干脆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小朋友隔了好一会儿还接,可能是许久没跟别人打过的电话,声音都是紧绷的:喂哥
安回。陆惟轻轻叫了一声,没事,陆博容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到你面前的。至于那个男的,他要是背着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电话那头默了一会儿,才说:你都不在帝都了,怎么报仇
陆惟:最多一年,我不就考回去了么?
也不知道陆安回有没有被哄住,反正他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微信里又发消息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陆惟这就知道了,这孩子还是不敢隔着手机跟人口头交流。
不过当着面的时候能多说几句话,已经很有进步了。
刚开学的那个星期三,曹凝利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给全班重排座位,成绩好的跟成绩差的凑一桌,搞小学都快玩腻了的一对一帮扶。
陆惟是最后一批被点到的,曹凝到最后名单都扔了,对着留下来的几个人随便安排。
朱玉凌分到了陆惟前桌,转过头来一副无奈的样子:看见没,咱们这一波人属于无药可救,用不着帮扶,都往后面凑一块扎堆就行了。
陆惟同桌说:那你高兴不高兴?
朱玉凌嘿嘿一笑:高兴啊,后面舒服。
这帮大小伙子还挺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第二天就组团开黑,邀请到陆惟的时候,陆惟:我不会。
朱玉凌:不是吧?您哪颗星球上降落的啊?赶紧下载一个。
陆惟一本正经: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打游戏的。
顿时,嘘声从整个后排蔓延开来。
没有陆惟参与,这个局还是开起来了。
陆惟见没人关注他了,就把今天作业要做的卷子拿出来。
半节课还没过去,他已经刷完了一张英语小卷,总共也就三十道题。
从游戏里抽空抬头的体育生同桌瞿进霄发现他好像真的在做题,诧异道:你在做作业?
陆惟嗯了声。
哇,做完了?待会借我抄一下呗。
陆惟:可以,但不建议,我不想坑害当代无辜青少年。
瞿进霄误会得很彻底:也是,那我找课代表借吧。
就他们后面这一片的正确率,的确挺坑害的。
陆惟:
结果次日卷子一发下来,瞿进霄就大呼你不厚道:什么玩意儿啊全对?哪儿抄的答案,这有什么能坑害的?
朱玉凌一副过来人的经验:全对才不行啊,那不是摆明了抄的吗,老师不计较还好,万一计较起来,啧啧,尤其是妖婆。
瞿进霄恍然:哦,对哦。不好意思误会你了。说着恭恭敬敬把那张满分小卷放回陆惟桌上。
这沙雕室友嘴跟开过光似的,化学课一到,曹凝就把书往讲台上重重一放:我不怕同学们做错题,就怕你们抄,抄出来的答案对得再多有意思吗?有的同学甚至通篇都抄正确答案,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老师看不出来是吗?
教室里寂静无声,一时间瞿进霄搁后面吃饼干的声音格外突出,惹得所有人都往后看。
瞿进霄一个手抖,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袋大大咧咧摆在桌子上的奥利奥推到了陆惟面前。
曹凝忍无可忍:陆惟,你前面来,你不是全对吗,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做的题。
陆惟:
他慢悠悠地踹了瞿进霄的凳子一脚,示意这货给自己让个地儿,拎着卷子走上讲台。
曹凝没好气:第一题选什么。
B。
怎么做的?
陆惟:嗯,据我观察,ACD都是错的,所以选B。
下面一片压抑的笑声。
曹凝:我问你做题过程,为什么选B?
一般抄了作业的学渣被提问到这,大概就会以沉默代替回答,直到老师自己推动课堂进展。
谁知陆惟继续出乎人意料:过程就是观察,原因就是ACD都是错的,所以选B。
曹凝眼角抽了抽:陆惟,就你这学习态度,还回来复读干什么?
陆惟认真地说:主要是想考B大,顺便拿个高考状元。
朱玉凌带头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那点声音被曹凝给瞪没了。
不怪他们不信,主要是他们这个学校就算是在钟城也算不上特别好,一年能出两三个B大的就算了不起了。哪个想考B大的特地挑这破地方复读啊?
结果就是陆惟被流放到最后一排站岗了。
下课铃一响,瞿进霄就赶紧把自己买的零食都塞进了陆惟的抽屉里: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懵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推过去了。
朱玉凌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牛逼啊,我有预感,咱们班终于有人能治老妖婆了。
陆惟懒得理他们,直接笑纳了零食,开始撕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