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这是郁启非醒来以后的第一感受。
睡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到累,浑身乏力不说,还有些轻微的酸痛。
郁启非一个姿势躺久了不舒服,翻了个身,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便让他体会到了冲动的后遗症真不是闹着玩的。这才刚结束没多久而已,可想而知,过一个晚上那些酸痛感就会变本加厉。
幸好手机就压在枕头底下,他不需要再把自己撑起来去探床头柜。
晚上十点了,原来睡了也没多久。卧室的遮光窗帘尽职尽责,以至于他还以为是白天了。
郁启非发了会儿呆,随即有些小生气地想:净苦了我了,光陆惟爽到了。
其实这股气生得没什么道理,因为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爽到,别看陆惟走了看似霸道的路线,进去的时候却是很温柔的,被夹疼的时候都没忘帮男朋友照顾一下前面的需求。
但是生气的时候,不需要想那么多,骂他就对了。
郁启非骂人也没什么新鲜词,真生气的时候反而一个脏字都不吐,假生气也无非就是陆惟你个破烂喜欢咬人你果然狗狗玩意儿之类。
他在心里骂了一遍,忽然唤醒了某些记忆
因为词语贫瘠,这些个骂法他刚才似乎都当着本尊的面骂过。
陆惟你这个破烂东西
你舒服吗?
啊嗯。
哦所以你是想说,你被一个破烂东西弄得这么舒服?
啊啊啊!
此时的郁启非捂住脸,在手掌底下脸慢慢红了。
陆惟果然在欺负人,他根本就是本能地说话,根本没理清话语里的逻辑,以至于完全被陆惟牵着鼻子走。
你又咬我,你属狗吗。
汪汪不属狗,但能学。不过我是狗,那你岂不是
闭嘴。
闭不了,我们狗子都是要吐舌头喘气的,还得磨牙非非,你咬回来呗。
郁启非当时还不觉得怎么,大概是气氛在那了做什么都顺理成章,反倒事后想起来有点羞耻。
但也没羞耻太久,郁启非就开始数自己身上比较明显的那些痕迹,暗戳戳琢磨:下次要咬回去,先还他十个。
门被人轻轻拧开了,陆惟进来,一眼看见他男朋友光着身子在照镜子,顿时感到鼻子不太争气地躁动了。
郁启非闻声回头,被陆惟顶着一行鼻血的造型戳中了笑点,边颤抖着身体,边给陆惟递纸。
陆惟眼睛倒是没移,鼻残志坚地欣赏,嘴上还很不正经:火锅好了,要不别穿了,就这么吃?
郁启非拎着自己的睡衣往里钻:滚。
火锅买了番茄和红油的汤料,凑了个鸳鸯锅,陆惟把所有菜都切好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连汤都已经是热的。
郁启非看看碗里的蘸料,是他一贯喜欢的,可他忽然又对陆惟的料感了兴趣,把两人的料碗一换。
他们都喜欢辣,但是郁启非托了多年在家吃养生套餐的福,属于喜欢吃却又不太能吃的那一类,而陆惟的料显然比他的多了不少辣椒。
你确定?陆惟看了他一眼。
郁启非兴致勃勃:我想试试别的口味。
陆惟:试试可以,但你现在试,后面可能会遭罪。
郁启非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又卑微地把料碗换过来了。
陆惟乐了半天,恰好锅里的汤又开了,他涮了一片肉,在自己料碗里蘸了蘸,递到郁启非那边:不过你可以只尝一口。
屋里开着空调,驱散了火锅蒸汽带来的热意。陆惟好男友模式一开,几乎不用郁启非伸手去捞,想要的全部送到他碗里。吃完也不必他来收,陆惟把他放到沙发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便去收拾残局。
郁启非爽快地喟叹一声,特想把这样舒服的日子复制粘贴一个月!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正在厨房与餐厅间里外忙活的人。
陆惟为了洗碗的时候不弄脏衣服,提前套上了围裙,他的动作很利落,透着一股子成熟且居家男人的气息。
郁启非恍然意识到,脱下校服的陆惟似乎在瞬间就已经完成了转变,全然没有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应有的青涩。他看起来一切都得心应手,尽在掌握,让人看着他便感到安心。
陆惟洗完碗的时候,郁启非已经把两个人的换洗衣服都找出来了。
浴缸里放好了水,仿佛在做无声的邀请。
陆惟下意识地挑了下眉:不疼了?
郁启非一本正经:想什么呢,只是洗个澡而已。
陆惟笑了一声,心说太天真。
结果哪知道是自己太天真,郁启非居然真的没有再来一发的打算,只是想普普通通跟他互相搓个背而已,稍微捏他一下就喊不舒服。
陆惟伸到前面去,发现这人没有丝毫的动静,只能按捺着冲动拿自己的蹭蹭他,好缓解一下。
越缓解就越是冲动。
郁启非及时起身,没事人儿似地说:我洗完了,你要搓背吗?
陆惟咬牙:你可以试试,但是不保证不办你。
郁启非抿着唇忍笑,飞快远离现场。
陆惟如他所预言的,果真考了个省状元。
熟悉的同学们在群里调侃:当年化学课上陆惟一句主要想考B大,顺便拿个高考状元,还以为他故意气曹凝的,谁知道居然是实话哈哈哈。
想采访曹老师的心情。
陆惟什么时候回来填志愿啊,还能再聚一次不。
陆惟笑着回复:明天就回。
这几天要回钟城填报志愿,还要会同学,再加上陆惟食髓知味,想跟男朋友黏黏腻腻,就干脆请了足足五天的假。
公司里的人不知道陆惟什么时候回来,陆惟人都到公司了的时候,这帮不知情的人还在卫生间大肆谈论他的八卦。
今天那谁还没来呗?
没,汤总不是要出差一周吗?
啧啧,我觉得他不应该留在咱们部,应该去当总裁秘书。
哈哈哈别了吧,一米八几身材健壮的男秘书?当保镖还差不多。
陆惟听着很是不对味,但一时没多想,偏偏那几个人看到了他,顿时闭上了嘴,神情里有明显的尴尬。
陆惟:哦,是在说我。
他把自己带入,再重品了一下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