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竹很快就回复了一句语音信息。
许砚安下意识的点开,就听见唐修竹话中带笑的说了一句:好的。
许砚安又是脸上一热,莫名的有些羞恼,他将手机丢在了一边,懒得再看对方之后发来的消息,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像这样就能将对方给屏蔽似得,嘀咕了一声: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经病。
清醒了之后,许砚安并没有在床上窝太久。
将已经停着播放的投影机器关闭,许砚安去盥洗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临时突然有些饿了,就又去厨房做了个三明治。
他现在畏寒,不能吃冷的,就将三明治放进机器里面加热了一下。
在等待加热的过程里,许砚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上午在车库时候的情形。当时的事情哪怕放在此刻在回顾,许砚安依旧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它巧合的简直不像是现实里的故事。
但偏偏,超高契合的信息素又实打实的印证了唐修竹的话并非谎言。
甚至到现在,许砚安紧绷多日的神经,也因为那短暂的信息素包裹,而放松了起来。
就连着肚子里尚未成型的孩子,像是也能感受的到,也没平时那样的折腾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层的缘故,或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对比照唐修竹之后,以往所有无法接受的事情,好像都渐渐变得可以接受了起来。
许砚安靠在橱柜上,屈指揉了揉额角,陷入了一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恍惚之中。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去描述了。
他一面觉得荒谬,但是另一面,又觉得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在寻找一种可以接受且又合理的进展的过程。
三明治加热的很快,许砚安夹起放在盘子里,转身又去开冰箱拿番茄酱,结果陡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堆唐修竹送来的甜品。
当时他太乱了,一时没能接受现实。此时再看,居然莫名的有些温馨。用网络上的一句话来说,就像是被狙击中了心脏。
这些甜品并不是出自同一家的。
许砚安喜欢吃这些,平时放假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攻略满大街的去寻找这些好吃的甜品。多年的经验下,他自然也是知道,想要买齐这些,得要花费多大的功夫。
将近二十种的甜品。
每家店的位置都不一样,有的甚至在完全相反的位置,有的在南有的在北,有的去早了没出来,有的去晚了就卖完了。
有的在鲜少有人知道的小巷子里,有的哪怕去的再早,也不免要排长长的队。
想要吃上这些,简直麻烦的要命。
就连许砚安自己有时候想吃了,都耐不住麻烦,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唐修竹却做到了。
这样费心费神的做到了。
该有的感动终于姗姗来迟的填满了他,许砚安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柔软。
一个学理科的直男,能想到这些,又肯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去完成这些。
恐怕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许砚安本能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唐修竹和他告白时候的神情,眼里藏星,眉梢眼角都糅杂着快要溢出来的期待
手上捧着的荔枝玫瑰,天上熠熠生辉的星辰,以及男人略带笨拙的告白。
这些融合起来,在此刻都化作了要命的稀罕和喜欢。
尽管那天晚上的结果
许砚安吁了一口气,在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拿了一小盒芒果班戟出来。
*
管鸿英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一回到家,就看见许砚安正抱着一包薯片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除此之外,茶几上还放着好几盒空了的甜品盒子。
管鸿英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都是唐修竹送的那些,嘴角多了点意味不明的笑容。
呦,我还当这些都要浪费了呢。管鸿英在玄关换鞋,然后又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继续嘚啵:还准备晚上回来给挂在闲鱼上卖了呢。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为的就是磕碜许砚安。
许砚安也果不其然的被他磕碜到了,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索性转个身继续看电视剧,一副我懒得搭理你的神情。
管鸿英捂住心口,戏精上身:我好难过,你不搭理我。
许砚安呵了一声,无情的说:实验室的活怎么处理的这么快?
管鸿英说: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伤感情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怎么能盼着我在实验室里秃头呢?你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许砚安言简意赅:卫生间的柜子里有一瓶我珍藏的防脱发洗发水,用吧,这是爸爸对你最后的爱。
管鸿英恶狠狠地说:今晚就给你用干!!
许砚安没说话,只是短暂的将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然后又短暂的在管鸿英的头发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眼神多有嘲笑,像是打算借着这样的笑意来巧妙的表达自己的言外之意就你这点头发,恐怕没等把洗发水用干,你的头发就先被彻底洗秃了。
管鸿英猝不及防的又遭受到此人的会心一击,索性在沙发上挺尸,一动不动。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去吃饭。许砚安轻轻的在管鸿英的小腿上踢了一下:厨房里给你留了一碗炒饭,你自己去热一热。
听闻有炒饭,管鸿英一个鲤鱼打挺,又复活了。
管鸿英蹬蹬蹬的跑进了厨房,见了许砚安此刻状态,也松了一口气,在厨房朝着许砚安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想明白了啊?
许砚安手上的动作一僵,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只是随口说道:赶紧吃,吃完出来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管鸿英闻言满心好奇,很快将炒饭热好端了出来,在许砚安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管鸿英脸上带着听八卦的期待,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说说,有什么好事要和我讲?
许砚安瞥了他一眼:你先把饭吃完。
管鸿英哦呦了一声: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秘,你就说你的吧。
许砚安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嘴唇说了句行吧,用遥控器将电视机给关了,才侧身面向管鸿英,道:你听我说。
管鸿英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太适应,也稍稍坐直了一些,连着吃东西的动静也小了起来。
许砚安说:我不是怀孕了么?
管鸿英点了点头,莫名其妙的说:对啊我知道啊。
许砚安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说了一句:现在,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管鸿英拿筷子的动作彻底顿了下来,继而抬头迎视上了许砚安的目光,语气实在是有点恶狠狠地样子:谁?!
那模样,大有一种得知是谁之后,就要冲出去将人大卸八块的架势。
许砚安:
半晌,许砚安不自在的轻轻咳了一声:你先冷静一下。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了,到底是谁,我非要把这个杂碎给阉了不可!管鸿英啐了一句,恶狠狠的嚼着嘴里的米饭。
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但默了默,临时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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