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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纨绔和她的盲眼姑娘(GL)——三月春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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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声阿姐,宁昼觉出不对劲的地方,细细分辨他阿姐隐约雀跃的美目,怪哉,阿姐这是有喜事?

笑过之后,宁晞恢复了素日的冷淡面容,眉一扬,能有什么喜事?

还能有什么喜事?宁昼语气惊奇,阿姐,你这是刚从蜜罐里出来么?怎么方才那一笑甜甜的?

甜甜的?宁晞又禁不住笑,怎么个甜法?

啧。还说没喜事?看她高兴,宁昼也高兴,他眉飞色舞,阿姐,你这是喜事将近啊,嫂子何时进门?

宁晞自然而然地落座,眸光一瞥,宁昼赶紧伏低做小为她沏茶倒水,不忘询问,嫂子这是得了阿姐的心了?要我说嫂子真不赖,人长得漂亮,性子和善,每次同阿姐约会还晓得为我买一份小礼物聊表心意

他摊开掌心,阿姐,我嫂子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礼物啊。

宁晞歪头清咳。

她能说兰兰忘记这茬了么。

实在怪不得她们都没想起来,闹得太凶,临走兰兰还和她使了小性子。

这被嗔恼害羞使小性子的感觉偶尔尝一尝,感觉还有点美。做得狠了,失了分寸,人还是侧坐在她马背被送到苏府门口。哪还记得关心家里的弟弟?

宁昼喋喋不休数算嫂子的好,人还没进门,就不避嫌地嫂子嫂子的喊,漪兰爱屋及乌,全捡着好东西,投其所好送给他。收买人心这一招用得炉火纯青。

他说得嘴巴发干,才留意到阿姐微微尴尬的神色,心里一突,下意识左右环顾,看她两手空空,不会罢?怎么这回就忘了?

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什么忘的才是重中之重。

他嘿嘿笑了两声,笑得宁晞瞪他不是,恼他也不是,别开脸不去看她。

两人骨肉同胞,宁昼不避嫌地在她身上乱瞟,他眼尖,往那雪白侧颈瞟了两眼,赶在宁晞眼里飞刀嗖嗖飞出来前长哦一声,这么一回事啊那,忘了就忘了罢。

又不是非要礼物不可。有没有,嫂子都拿他当弟弟疼。

这就够了。

知道阿姐和嫂子感情升温,他笑得合不拢嘴,怪不得阿姐高兴。恭喜恭喜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甚好恭喜的?

宁晞动作一顿,快速回想分别时的细节画面,脸色微变,当着宁昼的面从兜里摸出一方巴掌大的小镜子,啧!这一看不得了。她忍着羞窘,狠狠瞪了宁昼一眼,长本事了,连你阿姐的热闹也敢看了?

她没去多作遮掩,大大方方地往座位坐直了,又不是见不得人,要真说见不得人,她心里憋着坏笑,那也是兰兰需要藏着掖着,至于她?一个小小的红痕罢了,她心里这般想,面上流出两分得意,管家呢?把礼单拿来。

管家手脚麻利地捧来三天前早就拟好的聘礼单子。

单子折了几折,很长,上面的小字俊逸洒脱,当朝状元亲笔所书,哪有不漂亮的?宁晞身为将门嫡女,文武皆很拿得出手。昔日灵渺也得了先皇默认的状元之名,只是成绩不录入文试院,两人文采孰优孰劣,一时难说清。

聘礼再加两成。

两成?!管家呆在那,再、再加两成??

不过日子了么。

大小姐,咱们的

钱不够,东西不够,去信边城,要家里送过来。这是我娶妻,大事,轻慢不得。

管家不明白,不就是娶一个侍婢吗?至于这么大张旗鼓?他嘴上没说,眼神却将心思出卖。

宁晞冷了脸,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是你们的主母,你这不情不愿闹什么劲?花的不是你的银子,没必要为我省。

她动了肝火,嗤笑,你也太小瞧她了。霍家主亲手栽培的亲信,盛京世家女随便拎出来,有几个有漪兰姑娘的本事?莫要丢我的人,滚回边城罢!

一番话,将管家里子面子全撕扯下来。

宁昼听得一阵恍然。阿姐有多久没为旁人大发雷霆了?从来她恼怒只是因着阿玙,如今阿玙成家立业,阿姐心里也有了人,看看吧,她的心,是容不得外人染指,说半个字不好的。

这有没有肌肤之亲还真是不一样。才多久,阿姐对漪兰姑娘都赶得上她当年对阿玙的热乎劲了。

了不得。

他嫂子这手段委实了不得。

看起来是吃了大亏,实际将他阿姐哄得服服帖帖。

管家面白如纸,大小姐,老奴,老奴失言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下人们听得感慨良多,大小姐发了话,管家滚回边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上进心的仆从琢磨管家的位置,喜欢八卦的婢女们止不住感叹那位漪兰姑娘命好。

都是做下人的,人还没进门,大小姐就抢先替她立威了。下人和下人也不一样。好比同样是蛋,金蛋和鸡蛋能比吗?

发了顿火,将事情吩咐下去,宁晞甩袖回房。

站在铜镜前掀开衣领,瞧见那些刻意留下的亲热痕迹,她微微一笑,等进了门再收拾你。

她典型的心口不一,没一会开始后悔自己乱来,用过中饭,亲自去了趟药馆,兜里揣着药膏别别扭扭登门拜访。

关系说开,不用再打着拜见苏夫人的旗号,直接请了漪兰出来。

分别还没半个时辰就又见到她,漪兰没好意思要阿芝跟着出来,领着人往后花园闲逛,她身子不便,逛了半刻钟便往静水亭坐下。

有客登门,且来的是家主好友,小丫鬟们自后厨端出茶点待客。看到碟子里的桂花糕,宁晞脸微红,待闲杂人等避开,她有一搭没一搭与人聊天。

漪兰眼尾勾着情意,怎么就迫不及待来了,想我了?

宁晞摸出一管药膏,给你。

这见多识广的漪兰姑娘有了大致猜测,羞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朝人脸上泼过去。心尖颤着,偏偏那始作俑者面带笑意,兰兰,我们继续谈情罢。

还谈什么情?

人勾到手了,漪兰红着脸把她轰出去,站在大门内语无伦次,你、你明天再来,我今天不想见你,不,也不是不想见你,哎呀,你懂我的意思,你快走罢!

被她轰出来,宁晞笑容不改,我给阿芝备了份礼,你帮我送给她。

气死了。

知道送阿芝礼物,就不晓得再为她备一份吗?刚被欺负了,一管药膏就把她打发?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啊!

要说女人心,宁晞自个就是女人,还是雷厉风行,说斩情就斩情,说考科举就拿下状元之位一头扎进官场的狠人,她负手而立,倾身探过去,附耳道:别忘了用,是我莽撞了~

走都要走了,不忘再撩拨一把。

漪兰羞得跺脚,快走呀!

这就走这就走。

人翻身上马很快没了影,漪兰停驻门前,噗嗤笑得花枝乱颤。折身,回房,写了封信匆匆交待人送到宁府。

宁晞前脚回府,后脚信被递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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