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异能力,光是作为这一次任务的带队前辈沈悦欢,就拥有不逊色于这一个城镇的异能力[边城]。
这座白色的城镇安安静静,给她带来的感觉却异常的诡异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座城镇中似乎潜藏着一些[非人之物],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在通过沈前辈的异能力[边城]抵达这个世界之前,除了一些必要的信息以外,臧何嘉对这个世界和这座城镇其实一无所知,对于恶魔、黑色教团、驱魔师等类似于都市传说一类的存在同样只是知道了浮于水面的东西。
换句话说,即使她如今正身处于恶魔的制造者诺亚一族最重要的基地[诺亚方舟]之中,她也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她很快就见到了一个能够让她获取情报的人。
对方耳朵上挂着精巧的金色耳饰,穿着一身黑色的类似制服一样的东西,但光是他这身制服上银白色的十字蔷薇徽章,以及肩膀上银色十字架的装饰就已经给予了她足够的情报。
对方是黑色教团里的驱魔师。
臧何嘉放轻了脚步跟在了对方身后,踩着对方的脚步前行,没有惊动走在前面正似乎在跟什么人通话的驱魔师。
她在潜行这一科的成绩一向是满分,因此对方直到到达某个目的地前,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直到对方突兀地停下了脚步,拉开了一扇门。
臧何嘉沉默了一下,等了两、三分钟后,迟疑着跟了进去。
*
这会儿沈悦欢和中原中也一边维持着船只的稳定,一边观望着海面上的战斗。
由于他们两人并不是驱魔师,也无法和所谓的[圣洁]共鸣,甚至中原中也还被[圣洁]排斥了个彻底。
喂喂,织田作,说真的,你真的不是诺亚或者恶魔吗?!自称[拉比]的红发驱魔师扶着锤子问道。
他刚刚在沈悦欢的帮助下一口气清空了船只周边的恶魔,这会儿体力耗尽,只能瘫在甲板上喘气。
不是。沈悦欢说,如果真要说的话,他应该是某位神祗吧。
不是吧?拉比目瞪口呆,神祗亲自下场吗?!
那倒不是。沈悦欢说,我记得你们[bookman]是记录历史的一族?
没错。拉比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世界线一类的吧?沈悦欢伸手比划了一下,一个世界究竟会怎样发展、造成掀起世界的风浪的诱因究竟是什么、世界历史中那些潜在的可能性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这一点确实如此。一个有些矮小的老爷子一脚踹在了拉比的脸上,这小子还只是个学艺不精的学徒,叫二位见笑了。
你们的世界线跟我们的世界线有所重合。沈悦欢说道,换句话说,你们的世界线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世界。由于我们的世界线已经进行到了一百多年之后,因此我们必须将重合的世界线重新分离开。
你们需要做什么呢?老爷子问。
见证这个世界的转折点。沈悦欢说。
也就是要与吾等同行吗?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也好。
对了,我们还有个一起来的小辈,但是在穿越世界的时候因为某些因素跟我们分开了。沈悦欢说道,目前尚且不清楚她究竟在哪。
如果是在江户,那可就麻烦了。老人皱起了眉,那里可是恶魔的据点,更别说千年伯爵和诺亚们也都在那里。
喂,我说,恶魔究竟凭借什么来判定人类与非人类?中原中也问道。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视觉和嗅觉,顶多再加一个气息辨别吧。拉比这会儿终于从那一踹之中缓了过来,不过我想恶魔自己本身应该也不会在意
毕竟一通扫射下来,不是恶魔的都成了粉。他说。
虽然觉得似乎没什么逻辑性,但是意外的还挺有道理。沈悦欢眨眨眼,对了,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的人吗?
有莹莹的绿色星光从空中拖曳着长尾划过,最终坠落在甲板上,等烟雾散去之后,人们才发现那是一块剔透的淡绿色结晶。
那块绿莹莹的结晶中,封印着头发乱糟糟、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少女。
李娜丽?
李娜丽!!!!!
*
好饿。
不,理论上来说,被变成了恶魔之后,就感受不到饿的感觉了。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除了来自千年伯爵的命令,就只有杀人这个目的。
但是在我的灵魂刚刚被我最好的朋友幸子呼唤回来之后,千年伯爵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没来得及下达让我杀掉幸子的命令,就匆匆离去了。
但是作为恶魔,作为千年伯爵制造的人形兵器的驱动程序,我克制不住我的杀意。
我虽然怨恨幸子的呼唤将我从地狱中唤回,但我也并不想杀掉她但是在这座完全变成恶魔们的根据地的岛国之上,就算我不杀死幸子,她肯定也会在某一天,因为别的恶魔控制不住杀意,而被别人杀死吧。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漆黑的骨架自动抬起了弯刀般锋利的手臂,然后在幸子拥抱我那用黑暗物质构成的躯壳的时候,捅穿了她的心脏。
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披上了幸子的外壳,成为了[幸子]。
说起来,我原名是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不过鉴于这座恶魔之岛上到处都是恶魔,我原来的名字应该也不是什么重点。
我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到一个穿着黑底金边驱魔师制服的男人踏上了这座岛屿。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他问我。
我叫幸子哦。我回答说。
我问的并不是你这具皮囊的名字。他说着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我问的是你自己本身灵魂的名字。
我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奇怪而有节奏的号子,一声声地回荡在我莫名出现的记忆中。
哦嗬哦嗬吆哦嘿啦哦嗬!要得夫妻,嘿哟!不离伴,嘿哟!除非嫁一个,吹哦吆吆嗬!打鱼汉罗,吆嗬嗬里嗬!要得夫妻,嘿哟!同相会,嘿哟
是纤夫号子啊。我那由黑暗物质构筑的脑袋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是谁呢?
我原本是纤夫家的女儿,绘流川和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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