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也不催促,倒了杯热茶慢慢品着,小半个时辰后,抬头透过半掩的窗口看向外面的屋檐,怼千尺说:行了,他走了,你自个儿去挑间房住吧。
千尺想也不想地说:我住你隔壁。
这货出门就抬脚往左走,他悠然道:那是九天的房间。
吓得人屁滚尿流,千尺急忙缩脚往右边转,他又说:那是沧哥的房间。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收拾收拾,倒是也能住。
千尺面色苍白,把头摇成拨浪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生怕被人拦下似的,冲去对面房间拉开门,豪情万丈道:我就住你对面了!我要是拉开了嗓子,你可一定要来救我啊!
舒言默默看着他,目带同情,没有说不久前反派Boss就是在那个房间的顶上,瞅着他俩看,转而从善如流道:怕什么,你师尊马上就到。
千尺醒悟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边关门一边说:也是哈。都让Boss给我吓懵了。
进房没多久,千尺的房间就熄灯了。
舒言起身将窗子关好,熄了灯,没有回床上打坐,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在凳子上坐着,闭目养神。
半夜,有香烟自门缝飘进来,断断续续飘了小半个时辰。门这才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进来,来人就知不对,却丝毫不退却,直接大胆登堂入室。
舒言茶都已经给人沏好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模仿着反派Boss的经典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尊上定是不屑使用。
九天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根本不怕里面有没有毒,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道:手段是下三滥了点儿,可是很好用啊。已经有人中招了。
这么简单的招数都能中招的,那也只有鸟兄那坑逼了。
他开门见山道:尊上三番五次不请自入,我就直说吧,你想找的东西,不在这个房间里。
九天挑了挑眉头,颇有些懊恼道: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峰主、哦不对,师尊,是如何得知弟子曾三番五次不请自入的呢?
对此,舒言端着高冷的架子,端茶抿了一口,心里却是对此嗤之以鼻,废话,你以为哥是干啥的?屋里不设点小机关,回头被人惦记上了还不知道那才是真蠢!
他不搭话,九天也不着急,两个人就这么在月色下,不点灯黑咕隆咚一片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自知比起耐心这玩意儿,他肯定搞不过隐忍了不知多少年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重生大Boss,他头也不抬,一心只盯着手里的茶碗说:我不仅知道你把我的房翻了个天翻地覆,还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哦?九天饶有趣味地勾起唇角,突兀站起身,绕过桌子,向他走来,刻意弯下腰靠近,语气暧昧道:莫非那东西,师尊是,贴身保管的?
别动哦,剑不长眼。舒言好整以暇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右手拎着云光剑,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拿剑指着对方的小腹。
开玩笑哦!
同为反派Boss,让你近一次身,本帅就已经很没面子了,还来?你当自己是沧哥吗!想撩老子,你他妈有本事去魔界先把沧哥给老子拎回来啊!
九天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半步,直起身,神色有些懊恼道:看来弟子还是入不了师尊的眼。前几年,弟子回山时,偶然看见师尊温柔似水的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搂在怀中,怎么到了弟子这儿,就是兵戎相见了呢?莫非,是嫌弟子长相不入眼?
呵呵。
舒言深以为然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九天从始至终都一副掌握全局的脸色终于龟裂了!
怒气冲冲地拂袖就要走,他还微笑的在后面跟了句:尊上若是日后还半夜来访,就不止是茶水相待了。我那师弟啊,很喜欢和尊上讨教讨教,就是不知尊上,给不给我师弟那个机会。
第二日一早,反派Boss就被秦英杰这个小能手拉去当苦力了。不知道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舒巨巨也再次冲回了天行峰,例行一日三顿揍门下弟子。
舒言心旷神怡地推开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企图把国宝熊猫挤下去自己上位的国宝鸟兄,大惊:失敬失敬!兄弟,原来你是熊猫成精!
千尺万般惆怅,幽幽怨怨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熊猫成精啊!你知道当我晕过去后,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脖子边儿放了一把剑是怎样的既视感吗?
这也就算了!我前脚才把剑从我床上挪下去,后脚大Boss就一脸想杀人的表情冲了进来,问我他是不是长得很丑?我滴亲娘呀!老子当时为了描写他惊为天人的外貌搜了多少百度谷歌!丑这个字就算用到老子自己身上也用不到他的身上好吗!
舒言怪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所以你安慰了反派Boss一晚上?
千尺生无可恋脸:他让我夸了他一晚上,还不准重词!
如此相安无事数日,预想之中的魔族攻山画面,并没有发生。
想想也是,温思安只要不是个脑残,就知道现在的天门山云台峰不仅固若金汤,有天行峰主舒举亲自镇守,还有一个战斗力直逼苍穹的反派Boss把关。抢神器,最多只敢在梦里想想,醒了都要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那种!
半月后,趁着一个反派Boss和舒巨巨都不在的月黑风高夜,千尺偷偷咪咪地摸进了舒言的房间,差点儿被人一剑戳爆心脏!
气定神闲地收剑入鞘,舒言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毫无诚意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千尺:???被吓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来干嘛?
哦!温思安那兄弟的金蝉脱壳,让我瞬间有了灵感!我想了几天,推翻了上百种不靠谱的方案,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是万无一失的脱身之术!黑帅,兄弟就问你一句,干,还是不干?
舒言拿眼皮瞅了他一眼,一语中的道:是没了本帅,你啥都做不了吧。
千尺谄笑:嘿嘿,要不说你了解我呢!兄弟我跟你讲啊,你要是想脱身,最好趁早,我这个方法,绝对万无一失!
舒言置若罔闻地将剑放在床头,重新上床入定,除了天门山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云台峰等沧哥回来。
千尺惊恐万分:黑帅?!你脑子秀逗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方法能说通你捅沧哥的那一剑?
舒言一脸镇定道:没有。没看出来我已经是等死状态了吗?
千尺一脸懵逼,随后犹豫了半响才说:黑帅,我觉得死其实一点儿都不可怕。要不,你先听我把当初我给沧哥设定的隐藏性格说完,你再下决定?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