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他萎靡的精神头突然振奋起来。
南经哥哥,你这也太草率了吧?温白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跟姐姐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这就要结婚了?
俞书辰的手指温柔地在他腰上按摩,温白榆舒服地差点哼唧出声,想到正在通话,他忍住了。
对面的郑南经恢复了从前的咋咋呼呼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当了副总裁的人。
!谁说的,很谨慎!郑南经声音变大,没一会他又用手捂住话筒在那边和人说了句什么,就放轻了音量继续道,再说了,要结婚还是你姐说的。我自己想想,就看她这几年干的事情飘忽不定的,我怕她以后又后悔了,我找谁说理去?还是先结了得了。
温白榆:
不是,这还不叫草率?
温白榆刚要说点什么,郑南经那边捂着话筒又应了几声什么话,声音太闷,温白榆这边听不分明。
我姐说什么了?
星星,姐夫不跟你说了啊,你姐喊我了,下次再聊
?
神特么姐夫
您进入角色还挺快。
温白榆神思困倦,在俞书辰的按摩下,几度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俞书辰抱着去浴室洗了澡。
在他思绪完全进入到睡眠前,他隐约记得自己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给忽略了。
但还没等他想起来,他便被浓浓的睡意包裹,沉沉睡去。
等温白榆意识到这个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12月中旬。
温白桑突然间回到了自家的别墅里住,每天在家里不是给郑南经打电话就是在联系婚庆公司。
你们这么黏黏糊糊分不开的话,就在一起住呗。
要结婚了,不能天天黏一起,结了婚住一起就得。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温白桑正在pad上面挑选婚纱的款式,闻言连头都没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句无心之前却将温白榆狠狠打在了原地。
这些天他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连最基本的居安思危都忘记了。
他心头一震,手上拿着的婚庆公司宣传册掉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温白桑终于肯将眼神从pad上面转到了明显需要关爱的弟弟身上。
怎么了?突然间帕金森了?
姐,你什么时候结婚?
2月18号,怎么了?
2月18号
还是2月18号。
温白榆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里,好半天他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姐姐结婚的年限生生提早了几年,但是日期依然是2月18号。
上辈子的俞书辰永远留在了这一天
温白榆只要想到医院里面白布盖上俞书辰的样子,他就心底一阵恐慌。
他浑身颤抖,甚至都无暇去理会温白桑说话的声音。
浑浑噩噩往外面走,他要去找俞书辰
对,他得去找俞书辰。
星星,星星?温白桑在后面追了几步,温白榆恍若未闻,踉踉跄跄出了门。
之后的日子里,温白榆只要没课,任何时间都要呆在俞书辰身边。
他去上班了,他就等在休息室里看书画画。
俞书辰外出,他也要坐进副驾驶跟着。
理由是: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俞书辰和温白榆都是伴郎,这期间两个人去定制店里定做了两套西装,款式基本相同,只胸口的手工刺绣略有不同。
俞书辰的胸口是个可爱q版小俞书辰登着天梯摘到星星的图案,而温白榆则是大眼可爱q版猫咪状小温白榆面前的饭盆盆里一条大鱼的图案。
明天你得全程跟着我,不能乱跑,不准自己开车去别的地方,什么都不准
他们才刚刚和叶茜帮忙忙完温白桑房间里的布置。
具体动手有阿姨,但指挥布置起来,也废了好长一段功夫。
洗完澡一起躺在了床上。
尽管身体很累,但是温白榆一点睡意也没。
他翻来覆去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又交代了一遍。
俞书辰有些无奈,虽然不知道温白榆到底在焦虑什么,但他还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应声。
你最近怎么了?俞书辰握住他的手,按摩他的手指,企图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温白榆没办法说出具体原因,只说自己做梦梦到不好的事情,宁可信其有。
俞书辰揉揉他的头发,只当他是最亲的姐姐要嫁出去有些焦虑。
迎亲的过程很顺利。
俞书辰果然做到了寸步不离地跟在温白榆的身边。
下午的时候,婚庆公司安排了新郎新娘拍摄外景,取景地是渚燕比较有名的新兴产业园。附近是连绵的群山,河流如裙带环绕在山体周围。
山脚下大片大片都是小桥流水和特色小屋。
原本都要一起前往拍摄地的地方,但俞书辰之前一直在跟进的大项目突然出现了一点问题,只能由他亲自去处理,温时融代替不了。
温白榆晚上没睡好,白天有些精神不济,等他被周围的声音闹醒,快到拍摄地的时候,发现一直在身边的俞书辰不见了。
温白榆吓得脸色登时白了,倏地站起来。忘记了还在车里,脑袋被车顶一砸,眼睛里不知道是撞疼的还是心里揪疼的,眼眶瞬间红了,眼角被泪水氤湿。
俞书辰呢?他问旁边一起坐着的其他的伴郎。
中途下车了,好像是公司项目出大问题了,要去解决。
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温白榆急红了眼,声音都是吼的。
伴郎被他的大嗓门,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他我你你当时睡着了。
停车,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温白榆,也觉得他想要冷静一下,便把车停下来。
但实际上这里和拍摄地也就只差100多米了。
前面的车队也都停下来,新娘被人从车里扶出。
再往里就要靠步行了。
温白榆推开车门,想着去找姐姐说一下自己暂时离开一下,刚跑了一辆车,撞到温时融从车上下来。
星星?你这孩子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间震动起来。
等他拿出手机的时候,温白榆赤红着一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睛,伸手就去夺他的手机。
你这孩子
温先生,请问是温先生吗?
温白榆嗯了一声。
您好,这边是渚燕第一医院,俞书辰先生是你们的家属吗?手机应声掉落在温时融的脚边。
温白榆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景物和声音如潮水一般向后急速退去。他甚至脚步都是虚浮的,分不清天地万物,东南西北,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终于在宽阔的草地上,眼前一黑,闷声栽倒在地。
温时融捡了手机,眼见着温白榆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