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青:嘤
沈晏:闭嘴。
小师弟于是又把假惺惺的眼泪憋了回去,他发现了,晏师兄现在真的不吃他这一套,以前他哭唧唧的时候对方虽然不会心软,但总不会张口闭口要揍他,运气好还能瞎猫撞上死耗子免去责罚,现在倒好,他觉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晏师兄再也不是他亲爱的晏师兄了!
沈晏耳边清净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提点了一句:你们就不会把我打晕吗?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和平一点让你们觉得不刺激了?!
是哦。还可以这样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知道大家都下不了手。不不不,师弟,你还年轻,不能背负罪恶感活下去,听师兄的,坏人我来做。不要争,我来
沈晏:你们是不是早就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比如说打败我之类的?
众师弟不争了,齐刷刷摇头:没有!
沈晏:
就连望书也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我们是那样肤浅的人吗?!虽然说师兄你确实让人很有征服欲啊呸不是,虽然师兄你确实非常强大,是我们引路的明灯,是昆仑宫最强的一柄利剑,但我们绝对不会因此就把你当成假想敌的!您永远是我们最尊敬的大师兄!
沈晏:
神经病啊!
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真实想法的望书满脸肃穆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的脸摆得够端庄,大家就不会有人发现心中的小九九。
昆仑宫宫风上下一脉相承,掌教大人常说,不想当仙尊的弟子不是好弟子,也常常以自己天资卓绝的爱子作为激励他们前进的动力,身为优秀的昆仑宫弟子,他们自然把这些话听进去了,日日勤练不缀,每次宫内校考挑战沈摇舟的人数从来是最多,即使他们每次都打不赢,每次上了台没一分钟就被冷血无情的沈师兄扔下来,但他们仍旧前赴后继,英勇无畏,期盼着有一日能与沈师兄正面交手三分钟不倒,眼下这么难得的良机展现在他们面前,焉能不兴奋?
沈晏举起手,冷冷地道:看到这牛大的巴掌没?如果待会儿我回来发现你们在搞事情,我就把你们一个接一个打包拍进土里,只有头能动的那种。
望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几位师弟不约而同:嘤
竹青:???
沈晏不再理会这群嘤嘤怪,转身利落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几名师弟抱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嘤沈师兄好可怕!
他们的痛哭沈晏自然是听不到的,沈师兄正迅速穿过那条天河,刚一头扎入对面的林子,迎面撞上了另一行晕晕乎乎的家伙。
师挽棠坐上他雍容华贵的王座,指挥着鬼下属们晕头转向地在丛林里乱转,沈晏到来之前,他正置纪敏的劝说于不顾,试图让夏霸天掘地三尺,挖开挖开,说不定埋在地下,这鬼地方太玄乎了,咱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夺最好的宝贝,然后剩下那堆残羹剩饭就留给那些仙门人抢去吧
纪敏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
干嘛?鬼王满脸不耐烦地甩开,纪敏你再拦我,今天要是挖出了宝贝你就得管我叫爹!
纪敏:沈晏来啦!
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愣生生把师挽棠喊懵了,在场鬼殿众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神情微妙地望向大王身后。师挽棠本想回头,却又鬼使神差地顿住,手指在衣袖上搓啊搓,满脸挣扎纠结,我之前说过的,我再主动理他我就是猪。
纪敏:并不是呢,您说您理他便是猪,并没有主动这个前提。
师挽棠狠狠瞪了拆台的纪敏一眼。
沈晏在原地站定,隔着不远的距离淡淡看着这一行,纪敏记得清楚,他方才乍一看到大王分明只是怔愣,而后在他连咕噜般的话语中微微挑起眉尾,是个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对待师挽棠才能看见的愉悦表情,直到大家伙齐刷刷的目光投过去,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敏感地顿住了脚步,脸上柔和的弧度迅速锐化,隔着礼貌的距离,摆出了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脸。
纪敏心想:药丸。
他家大王这青涩的初恋,只怕真的要无疾而终。
师挽棠还未察觉到异样,只是紧张地询问着纪敏:怎么样?他过来了吗过来了吗?他是不是想跪下来挽回我的心,纪敏你放心我不会动摇的。
纪敏:
我信你个鬼。
鬼王还在等待着,那厢沈晏冲他们礼貌地一颔首,竟然转身要走,纪敏登时便倒吸一口凉气,师挽棠敏锐地回过头去,瞬时便捕捉到了这一幕,想也不想地大喊:沈晏你他妈给我站住!
沈晏便站住了,只是没有回头,纪敏连忙拉住师挽棠,怕他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叠声提醒:猪、猪、猪!大王你说的再跟他说话就
师挽棠火气上来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立过的这些flag,愤怒地甩开纪敏,大步流星走到沈晏面前,冷声道:转身!
沈晏便乖乖转身了。
师挽棠双手叉腰,唇角的笑阴森森的,沈晏你什么意思?
沈晏:鬼王大人何意?
师挽棠:你叫我什么?
沈晏:鬼王大人。
哈。师挽棠气极反笑,他原地转了两圈,略长的衣摆在身后上下翻飞,沈晏看了两眼,忽然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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