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是提问什么,侵蚀人灵魂的魄莲会主动供出那人的记忆,任由你审问。
席厌雪听着就是一阵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逐渐被植物取代,那人若是死了呢?也其实是一株植物在活着吗?
殷容华沉声说:这其中蹊跷太多,得从别的方面再次查起。比如
他的声音磁性,低沉好听,悦耳的声音在席厌雪的心里简直是种享受。
人也沉稳,气质淡漠如莲,垂眸思考的男人更是魅力十足性感勾人。席厌雪觉得自己每多看殷容华里秒,心中的喜爱便更多几分。
殷容华继续道:比如十年前误闯南陌仙境的人是宸阳和师尊,而戚宿死了亦有数年之久
他忽然想到什么,吩咐身边的死士:你去查查,那个叫戚宿的人究竟哪一年死的。
席厌雪明白了,看来殷容华是怀疑到那个多年不曾现身,传闻体弱多病,早早病逝的师尊身上了。
毕竟与宸阳有关联的人少之又少,而长老和律茶又被关了起来,不可能偷运灵元。
死士刚想应声离开,就听席厌雪道:我记得大约是他刚被升为师尊的转年死的。
席厌虽然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可偏偏还记得这关键的一件事。
师尊?藤青皱着眉头突然开口道。
席厌雪道:没错。
藤青忽然皱紧眉头,低着头来回踱步。
他思索一番后又道:不对,我能确定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席厌雪忍不住问:怎么了?
藤青一脸严肃:你们确定当年误闯南陌仙境的那两个人,资质已达师尊资格?
席厌雪点了点头。
莲风巅的师尊本来就少得可怜,因而也显得比较特殊。
藤青有些自我怀疑:可是我听人说,那闯入仙境的外来人有一人似乎很小弱冠?不,恐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席厌雪立即道:修仙之人外貌青春不显老是很正常的事,甚至这东西是与修为挂钩的。
藤青摇摇头:不,不是,那人修为也不尽人意。
还有一点能确定的是,他身体不好,在南陌仙境的时候就病了好几次。
席厌雪不禁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到这里,藤青的眼神明显一黯。
那阴柔秀丽的脸庞甚至还有些沉郁,身姿也有些僵硬。
席厌雪了然地笑了下:不方便说就算了,反正我们也信你。
十几岁,多病,却又不是体弱多病的戚宿。
这也算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了,也就是说,当年误闯南陌仙境的很可能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席厌雪不禁抬头看向殷容华,二人对视一番。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藤青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
就是我哥当年收留了他们,却鲜少跟我谈过罢了。
他到现在也依旧记得他跟叔伯临走前,听他哥哥谈起那人时的样子。
眉目含情,满面春光。
因为人家想保密,他的傻哥哥竟然真的连跟自己的亲弟弟透露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每次提到那个人,他的哥哥都像是抹了蜜一样整个人都甜到不行。
就算他告诫过他哥,不要与族外人过多来往。人若救活了就尽快送出去。
毕竟外界的人将他们抹黑到何等荒谬程度,什么艳鬼、勾魂妖精等,他又不是不知道。
可事实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等他再回到南陌仙境时,见到的是已经烧成灰烬的村落,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族人们。
包括他的亲哥哥。
亲哥哥?席厌雪想。
脱离原书情节的地方简直太多太多了。
殷容华思索一番,道:还是从灵元下手为妙。
藤青想了想,说:没错,这人能将剩下的灵元一并运走,必定得找特殊的地方才能保存。
席厌雪问:保存灵元需要什么特殊的地方?
殷容华看着他的眸子深邃,眸低有着几丝温柔:玄境,或者是灵木。
玄境的话,云溯仙宫、南陌仙境便是。灵木的话,莲风巅南窟谷里,步天神阶上的仙树。
席厌雪想到那南窟谷里的步天神阶,又想到了那棵金色仙树,终于恍然大悟。
怪不得要将死婴放在仙树上。
原来是因为仙树可以葆存尸体不腐吗?
或者是南陌仙境。藤青又道。
殷容华挑眉:被烧成灰烬,也仍旧可以?
藤青:仙境的深山绝域应还保留一处生地,究竟是否还可以,我们得前去探查一番。
殷容华轻轻点头:也好。
倏然,他的左手手指被勾了勾,席厌雪的掌心攥得比方才还紧。
他垂眸,就能对上席厌雪轻蹙的眉头,和不安的眼神。
于是他浅浅一笑,原本无甚表情的脸本就绝美动人,现下只是稍微有了点生动的表情,就好看得让人呼吸一滞,移不开眼。
我去去就回。殷容华说。
席厌雪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死士穿过墙上的符咒水波进来,单膝跪到殷容华面前:禀尊主,玉峰山那边有回音,恐有异动。
席厌雪心头一跳,玉峰山?
布谷还留在那里呢!还有大师兄!
殷容华看到席厌雪紧张的神色,眼底虽难掩一抹失望,但仍旧摸了摸席厌雪的头道:你若担心便去,我派几个人同你一起。
席厌雪抿了抿唇,他自然是担心死了布谷。那玉峰山的江峰主本就是景珩假扮,那所谓的玉峰山,更是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是否遍布玄机了。
但同样的,他才跟殷容华相处了没多久,这就又要分开了吗?
席厌雪失落地想,怎么会如此短暂呢?
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跟殷容华说。
他,他都还没有正式表白呢!
殷容华看出席厌雪的犹豫,眸色一深。
他当然感觉得到今晚席厌雪与平常的不同。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的心底隐隐有一种预感,好似想确认什么一般:
你方才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席厌雪心跳陡然慢了半拍,好容易降温下去的脸,此刻又热了上来。
是,他是有话没说完。
他是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但是他瞟了眼旁边矗立着的,耳朵眼睛比谁都机敏的N多死士,以及在一旁等着,脸上写着怎么还不走的不耐烦表情的藤青。
因而想要溢出口的千言万语化成泡沫,顺着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
见席厌雪不说,殷容华笑了笑:我觉得你突然跟之前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