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缺钱,”司月闻言,强撑着睁开眼:“那一点钱不值得你淋雨,你把自己弄病,我会生气。”
她严肃道:“所以,不可以去。”
司月在关心他。
元隐一直都知道司月很在意他,但每次她稍稍更加关心他一些,他仍是抑制不住心情变好。
元隐嘴角翘了一下,梨涡隐隐约约。
开心的情绪刚有一点,司月,扭过头又要睡了。
元隐:“……”
他唇角平直。稍静了静,冷不丁开口说道:“去幽明星看看?”
司月一下子被惊醒了。
困意瞬间消散。她倏地坐起来,杏眼微微睁大,“为什么去幽明星!?”
那里还埋伏着许多人等着诛杀元隐。
他们人多,元隐一旦回去,虽不会死,受伤是一定的。
他干嘛想不开?
“为什么想回幽明星?”司月犹豫了一下,猜测:“你想家了?”
元隐一顿。
家?
幽明星不是他的家,山洞也不是他的家。
对他而言,幽明星只是容身之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比较适合他居住的地方。
有司月在的地方,才算是他的家。
但——他与司月对视两秒,迟疑着点了点头。
司月眼里霎时染上怜惜。
多可怜的魔头啊,有家不可以回。
回去说不定会被杀。
“来,”她很没原则地朝他张开双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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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整整一天,司月整整一天没有出门。整整一天,她都在陪伴元隐。
元隐对此的回报是,打扰她,想尽办法吸引她注意力,阻止她补眠。
就这样折腾到了晚上。
躺在床上,司月又一次被元隐弄醒。下雨天,元隐问她想不想看流星。
司月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安静几秒,她一言不发弄开元隐手臂,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下床。踩着拖鞋绕到床另一侧,她抓住元隐的手。不重不轻扯了扯,示意他也站起来。
元隐以为,她要随他去看流星。很顺从地把手交给她,被她扯着就下了床。
司月见他下来了,转身,拉着他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
卧室灯的开关有点远,这时房间仍是黑的,没有开灯。司月在前面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跤。
元隐不需要光,也总是意识不到她很需要。他把她扶稳,这才想起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十分贴心地,在半空燃起不大一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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