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另一个通道快速的离开,守卫像拖死猪一样的把我俩拖到了吉普车上。
奇迹最终没有出现,后来船长告诉我,那天律师单独跟他谈话的时候承诺如果公司能拿200万出来,可以保证我们无罪释放,船长天真的以为他老丈人会为了他多掏100万出来,没想到他老丈人只认钱。
船长的老丈人估计再想,不就是半年么,跟跑半年船有什么区别,工资照发给你就是了。
吉普车照着原路返回,不过我们的囚室改成了单人间,我住在船长的隔壁,感觉像是《肖申克的救赎》上男主角待的地方。
之前关押的两个月计算在服刑的6个月里,我跟船长只在这个囚室里待了4个月,白天我们被人放养在外,两人经历了农场劳作、开垦土地、修整道路、建筑房屋,制作公益性产品、制式服装,制作交通标志等等一系列的工作,甚至参与建设了一座中国的红十字会医院,到了晚上我们就会被圈养起来,与世隔绝。
四个月的劳动改造后,我还拿到了接近1000元人民币的工资。
当然,在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我不想去回忆的事情,我会在以后一点一点的叙述,两人结束服刑时,公司的罚款还没有缴纳,所以海神7还在扣押中。
服刑期间,公司在陶拉纳鲁雇佣的代理来探望过我们几次,出狱当天,他开车过来接我们。
“代理,我们要去哪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说话也变的精炼简洁。
“二副,你们船还在锚地抛锚,你们需要回船,等待公司缴纳罚款后才能离开。”代理回道。
船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现在说话比我都要简洁,他在监狱的最后两个月甚至一整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我甚至都忘了船长上一次给我说过的话是什么了。
从代理车上下来,我们来到了陶拉纳鲁的码头,坐上一艘快艇,朝着锚地驶去,海神7在水里静止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船体的满载吃水线已经泡出了痕迹,远远看去像是长了一圈厚厚的妊娠纹。
“九哥!九哥!”我远远看到老九正在后甲板钓鱼,能明显的看到他身体有些发福,我从小艇上站了起来,使劲挥手大喊着。
老九抬头朝我们这边看着,经历了半年饥寒交迫的日子,我跟船长看上去有些像菲律宾人,老九可能一时半会没能认出我俩。
看穿的海军迅速的跑了过来,招呼老九跟水手放下引水梯。
“九哥!九哥!”我欣喜的叫着。
“嫩妈你是老二?”老九瞪着大眼,似乎不敢相信我跟船长变成了两个黑人。
“嫩妈你俩咋成这个样子了?”老九把我跟船长从引水梯上慢慢扶了下来。
“船长?!”放引水梯的水手小声叫着,似乎还是不能确认眼前这个跟菲律宾猴子一样的人是当年风流倜傥的船长。
船长没有正眼看任何人,径直往生活区走去。
“九哥!”我扶着老九的胳膊,没有控制住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嫩妈,你们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老九看到我这副惨样,也忍不住的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