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山,像中年男人这样数不出名号的炼器师多如牛毛,若想打出名头,扒上一位阁主长老什么的,是最好的方式。
顾三刀在一边撇了撇嘴,但是“尊师重道”刻在每个修真者的骨子里,也不能说什么。
崔小酒心中黑线,她不喜欢中年男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想何其扯上关系。想了想原身平日的做法,她看也不看中年男人手中的盒子,转身径自离开。
彻彻底底的无视。
中年男人感觉自己被人一巴掌糊在脸上,神情在一瞬间煞是难看。
可圣山就是这样,等级森严,莫说是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就是当场对他动手,他也得生生受着。
他不敢表达不满,生怕再触怒那位喜怒无常的丹阁阁主,于是转头大声呵斥看热闹的顾三刀:“看看你给我惹的什么祸!我当初真是疯了才会收你这个弟子。”
顾三刀垂着头。
教训一通,中年男人心里舒服些,冷哼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顾三刀站在原地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叹出一口气。
“山精……山精……刚刚的山精跑哪儿去了?还是得找啊……”
另一边,崔小酒已经离开密林,视线豁然开朗。
她拍了拍自己脸颊,一张冷脸略松,颇有点不好意思——但不得不说,原身的凶名,在这个时候还有点好用。
眼前苍穹广阔,议事厅的全貌落进眼底,只见它气势恢弘,不像“厅”,倒像个五脏俱全的宫殿。
陆续有仙友进入,崔小酒神色如常应对各种问好,走进去,坐在其中那个属于她的位置上。
山主早已在上首等着了,待人都到齐,便说起关于清谈会的事。
清谈会是三年一度的修真界盛事,其实就是论道会。
山主在上面布置琐碎事宜,崔小酒在下面跑神。
——也不知道被留在监牢的灵钧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忽略自己留的纸条?醒之后她看到被救治过的伤,又作何感想?
这时,耳边忽然听到有人提及“灵钧”的名字,崔小酒回过神,发现换了议题,心中一凛,竖起耳朵细听。
山主说道:“已经请摘星楼的楼主算过了,十日后,便是日食之日。”
坐在山主右方的白衣女子美目微亮:“那岂不是说,十日后就要举行仪式了?”
也有人皱眉:“十日,那也太仓促了。”
“有什么仓促的?反正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赶快把那妖物处理掉,想想她曾经也坐在阁主的位置上,我就浑身难受。”
“我们还未能找出她有外心的证据,恐怕不能服众,现在已有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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