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跳的是罪渊。
那时的她抱着一些执拗的可笑的坚持,觉得正义与公理真的存在,相信自己一定能沉冤昭雪。
多可笑啊。
她身上戴着沉重的锁枷,挺直背脊如一柄剑,没等任何人驱赶催促,维持着体面与傲骨,只身坠了下去。
落入罪渊的时候,躯壳其实是不怎么痛的。
她感到刺骨的冰寒聚拢过来,刺入识海,刺入灵魂。她听到万千人的号库,属于她、不属于她的恶念不断翻涌,一点一点,填充满这个躯壳。
下坠,不断下坠。
这时,丝丝冰凉自手掌交接处传递过来,灵钧回过神,下意识偏头看去。
小姑娘认真的盯着水面,发丝飞扬,紧抿的双唇泄露她本身的紧张。
她告诉她,“不要怕”。
不怕。
扑通入水。
避水珠发挥作用,隔开周围的波涛,几人像是被装入了一个“泡泡”里,周身有一层看不到的膜。
崔小酒好奇的抬手贴上去:“啊,冰冰凉凉的!”
顾三刀就在不远处等着。
深蓝的海底,不时可以看到鱼群游过,它们成群结队,色彩斑斓,简直是梦幻中的景色。
……
而此时的圣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日的清谈会谢幕后,山主发现熔岩牢空,大为震怒,发动全峰的人寻找,从日渐西斜到深夜,所有的峰上灯火通明,处处有弟子奔走。
来自东洲的各大派以及有名的散修都还没走,纷纷目睹这场闹剧。
圣山的阁主们也颇为恼火,其中以湛霖和晁文光最甚。
湛霖咬着自己指甲,恨恨:“怪不得她不肯放我们去见灵钧,原来是计划着这个!”
晁文光沉着张脸,这让他显得更加刻薄了:“各大派近来本就对我们有异心,不太服气,现在搞这么一出……这是让整个圣山变成笑话!”
可事情都发生了,人也找不到了,还能怎么办呢?
望月亭外松柏簇拥,亭中,山主轻抿一口茶,喜怒难辨,听老妪和刀客汇报。
“……就是这样,您看……是否要组织人手去寻?”刀客垂着头,提议道。
“寻?”山主轻笑,“寻不到了。”
“把人都叫回来吧,这些日子找人留意一下东洲西洲。”
刀客:“那是否要额外注意一下西洲?”
在他看来,西洲是魔修的地盘,崔酒一行想要躲避圣山,最好的选择就是西洲。
山主不语。
老妪教训刀客:“山主吩咐什么照做便是!少动小心思!这里哪轮的到你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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