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吗?”
“恩人那么好,又那么厉害,现在肯定在她那边威名远扬,受大家爱戴!”
“别打岔,听人家讲。”
一双双或好奇或期待的眼神看过来,崔小酒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
说灵钧现在过得好,那是假话,自欺欺人。但实话实说,也不过是给村人们添堵,在热闹的氛围上泼盆冷水。
不如……说自己不认识?
“她过得很好。”耳边响起冷凉的嗓音。
崔小酒眼微微睁大,看向身边的人。
灵钧恍若未觉,垂着眼睛,看覆了一层霜雪的冰面:“她后来又去过很多地方,懂得了很多东西,一生虽有波折,却也无愧于心。”
崔小酒回过神来,弯了弯唇,看村人们听得云里雾里,补充说:“她很厉害啊!因为很强,做过很多善事,后来还被冠以‘剑尊’的称号!”
“这样啊。”村人们挺高兴。
王姣还想问更多,这时听得一声哨响,吃饭闲聊的时间结束了。
崔小酒松了口气,再追问下去,她可不好说更多。
村人们意犹未尽的收拾东西。
吃过饭,便该开始出网,这可是项大工程。
等出鱼后,崔小酒也跟着去摘网上的鱼。大家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地,鱼腹上细碎的鳞片映着天光。
趁着没人注意,崔小酒跑到灵钧身边,撞了撞她的肩:“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还好。”灵钧拢袖站着。
崔小酒知道,灵钧的“还好”就是“很不错”的意思。
“那……”她于是得寸进尺的试探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之前所说有几分道理?”
不必细说,两人都知道,这指的是茶楼的那场争执。
因为灵钧态度的松动,崔小酒胆子稍微大了些,这几个月来头一次提起那天的事。
灵钧没有立即回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许久,才轻声道:“很多时候,人平时的面貌不一定能证明什么,我见过很多。”
“如胶似漆的道侣大难临头一拍两散,过命的兄弟在灵宝面前反目成仇,人性禁不过考验。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听,他们现在很好,但是有些时候会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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