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叫他来的,因为吧,这事是这样的……”
邹明恩眉心不耐皱起,忍气暴虐说道:“殿下安危乃是首要,能可错杀千人不可放过一个,欧阳太监为何如此维护一个小黄门。”
苏锦瑟没想到邹明恩如此强势,面对欧阳泛流底气还这么足,不过想到邹明恩手握军权,在河南道做久了土霸王,自然是蛮横得很。
“是孤叫他来的。”没想到一直在帷帐内的太子殿下踱到不远处,修身长立,面色温润地说着。
三人急匆匆下跪。
“邹将军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太子都这么说了,邹明恩就是满脑子疑问也说不出口,只好行礼告辞,临走前,狠狠刮了一眼躲在欧阳泛流身后的小黄门。
等邹明恩走远了,欧阳泛流也识趣远远走开,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
盛宣知带着低着头的苏锦瑟一同入了账内,慢慢踱步坐回位置上,摇了摇头:“怎么连说谎也不会。”
苏锦瑟抬起头来,谄媚地笑着,殷勤地为他端茶送水,润笔研磨:“多亏殿下解救,殿下英明。”
盛宣知嘴角含笑,也不理她,继续翻看着军报,之情不过是听到欧阳失态又想起苏锦瑟还未回来,怕她被刚出门的邹明恩逮住,这才出门看了一眼。
他不问是否交代好故人的事情,心中郁结是否疏通,苏锦瑟也不主动说,只顾着低头研磨。
一时间,帐内格外安静,苏锦瑟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耐着性子磨墨。
“你打算磨出一池水来?”盛宣知看好手边的一叠邸报,挑眉问道。
苏锦瑟倏地回神,啊了一声,连忙住了手。
只见那方荷花莲叶方砚上墨光粼粼,为首装饰用的荷花早已被墨水掩盖,满砚台的墨差点就要满出来了。
“饿了吗?早上只吃了一碗白粥。”盛宣知问,避而不谈她所思的事情。
苏锦瑟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军资紧张,除三餐外不开火,破了例倒叫殿下为难了。”苏锦瑟跟着他在营帐内住了几日,早就摸清了规律。
“吃些糕点倒也无妨。”盛宣知见她手指上染上一点墨痕,掏出手帕托起她的手,细细地擦着。
“不吃不吃,吃了就不能吃饭了。”苏锦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睛盯着那台砚,耳朵微红,想抽回手。
盛宣知微一用力就按捺住她的手,无奈说道:“别动,没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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