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看到盛宣炀只觉得当时生产时的痛苦与心碎,还有当日官家安慰她时的模样。
——“别胡闹,都是谣传,空口白牙如何定罪。”
那日起,她便明白有些路谁也靠不住,她要的,只能自己亲手去争取。
盛宣炀听到传话嬷嬷的话笑着点点头:“那请母妃好好歇息。”他身形微胖,一张白面团一样的脸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看见不到人就直接转身离去。
门后的小黄门摇了摇头,舒王殿下日日都来,可从未见过一次贵妃娘娘,孝心可嘉,可娘娘不喜。
“舒王爷,太子殿下有请。”他走到花园时,一个小黄门匆匆而来,跪在他面前低声说着。
盛宣炀面露惊讶之色。
他和崇王一样,都是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的人,太子不愿意给,政事堂也不愿惹事,崇王有实权是早晚的事情,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官家拉着,可他却是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处境。
父皇不重视他,杨贵妃厌恶他,兄长是太子,高高在上,文人追捧,走的是庄康大道,弟弟是崇王,父宠母爱,背靠荣王,走的是富贵荣华路。
“殿下。”传话的小黄门见人愣着,不由着急地又喊了一句。
“起来吧,去哪里?”舒王殿下温和说着。
“政事堂。”小黄门在前头带路,匆匆说着。
盛宣炀眉心一跳,直觉今日不应出门。
东宫安朝殿,苏锦瑟正在和王嬷嬷学打一种绳结,名叫团锦结,原是取了春天花团锦簇的意思,不过现在是初夏倒也不晚。
苏锦瑟手忙脚乱,顾得上这头顾不了那头,不是穿错地方,就是大乱线结。
“太难了吧。”苏锦瑟看着书中松松垮垮的半成品,不得不长叹一声,感慨自己没天赋,“不打了,你们谁打得好,我就拿去借花献佛献殷勤去。”
司棋翻花绳的动作一怔,很快就更加用心地编织花结。
如意和翠华闻言,对视一眼,动作整齐地放下手中的花绳,如意脆生生地说着:“其实我也不会,交给殿下这么慎重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翠华赞同地点点头:“同意。”
翠华和如意都不是坐得住的人,一双手也是僵硬地很,翠华更是连缝衣服都不太会,如意年纪小,最是活泼闹腾的性子。
“我叫你们这几日练的字,练得如何了,不会打绳结没事,字写得难看可就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