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眨巴眨巴自己灵动的大眼睛,厚颜无耻的端起面碗,问道:老人家那么好心,再给我加点面吧!
面摊主人:
江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旁边的江六也认出来了,他不比江遂好到哪去,此时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因为那个舔着脸找人家要葱花,要面条,就差找人家要一整碗阳春面的丢人货,是本朝最年轻的户部侍郎鲍富。
鲍富如今的扮相也就比乞丐好那么一丁点,要不然江遂早就把他认出来了,站在旁边围观半天他都没敢认,此时听到鲍富说话,他才惊觉过来。
这真是鲍富!户部侍郎也回京了!
可他不是到南边抄地方大员的家去了吗?那个贪官搜刮了无数的民脂民膏,抄出来的家产一半还给当地百姓,用作上缴税款和米粮,另一半全部没入国库,就这一半,足够再造三个皇宫出来。
他是抄家的,又不是被抄家的,怎么混的这么惨?
江遂呆滞的望着面摊,他喃喃出声:小鲍
鲍富耳朵尖一动,他端着面碗回过头,发现是江遂,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三个度。
也不管面摊主人要面条了,他扔下吃了一半的阳春面,张开双臂,蹭蹭蹭跑过来,一头就要扎进江遂怀里。
啊啊啊啊阿遂!鲍鲍要抱抱!
江六酸的牙都要倒了,在鲍富即将冲过来前,他就已经一个移形换影,挡在了江遂身前,然后伸出胳膊。
啪!
鲍富的脑门撞上了江六的手掌心,他没反应过来,还维持着向前奔跑、张开双臂的姿势。
江六嫌弃的看着他,稍微用了点力气,往前一推,就把鲍富推的向后踉跄一步。
鲍大人请自重。
鲍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长得矮,如果换成现代的身高,他可能连一米六都没有,不仅矮,长得还特别嫩,任谁看了,都以为他今年才十四五岁,实际上,他已经二十有二了。
又矮又嫩还白净阳光,以前江遂不知道能用什么词形容鲍富,现在他知道了。
这叫萌。
然而,不管多么萌,碰上了不解风情、公事公办的江六,也只能被气成一只河豚。
本大人要和阿遂叙旧,你拦着干嘛!
属下是公子的人,自然要保护公子。
我也是阿遂的人!让开!
男男授受不亲,鲍大人还是退后些。
那你刚才还摸我脑门了呢!这就不叫男男授受不亲了吗!
江六一脸的正气凛然,特殊时刻,特殊对待,还望鲍大人理解。
鲍富:
江遂揉了揉额角,趁着鲍富还没爆炸,他按住江六的肩,好了,江六,让开。
江六依言后退,江遂走到鲍富面前,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错过了最初的重逢喜悦,又被一个杠精杠了半天,鲍富现在垂头丧气的,看到江遂过来,也不冲过去要抱抱了,只是委委屈屈的抬起头,软软的叫道:阿遂。
啊。
江遂被会心一击了。
回来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
鲍富一听,立刻恢复了精神,嗯嗯!等我拿上东西!
迈开两条小短腿,他飞速回到面摊旁,江遂以为他拿着包袱就走了,谁知道他把包袱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砂锅。
熟练的打开砂锅,鲍富端起刚才没吃完的阳春面,一股脑的全都倒了进去,盖上盖子之前,还不忘舀走两勺辣椒酱。
江遂:
面摊主人:
刚才他可听见了,这个穿金戴银的公子身边的下人叫这位食客鲍大人,当官的还能这么抠门,面摊主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
还没等他决定好,这一行三人已经离开了,江遂和江六在前面走,鲍富背着包袱、端着砂锅,蹦蹦跳跳跟在他们后面,跟一家三口出游似的。
鲍富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阿遂要带我去哪?吃好吃的吗?可我已经吃了半饱了,不如我们去茶楼吧,阿遂你要请客,我这一路回京可是相当不容易,已经没钱请你喝茶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如今是白天,聚春楼门口没有人拉客,江遂推了一下鲍富的肩膀,保证道:放心吧,今天花费我全包了,你随便玩,随便吃。
鲍富顿时灿烂的笑起来,看到目的地的匾额,鲍富眼睛又亮了,聚春楼,没听过,是新开的酒楼吗!那我要进去尝尝!
说着,他把砂锅往江六手里一塞,然后就闷头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望着满大堂的莺莺燕燕,还有这花里胡哨的内部装饰,鲍富愣了半天,总算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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