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招他入座,又多叫了一副碗筷,这才笑说:对对,萦烟姐还是适合独自美丽。
孙溪正摇头笑个不停。
随后几人侃了几句,徐霁和孙溪正直说谢迁经此一试,此后仕途必定平步青云,还让他这一马当先的领头羊以后多照顾照顾他们。
谢迁被调侃得不行,赶紧换了话题:你们今天原本是出来干什么?
孙溪正闻言顿了一下,不过徐霁却直接跟谢迁说了:溪正新得了几副字画,叫我来看看呢。
说到这里谢迁还没做什么反应,徐霁就看着谢迁,又说:你不会也跟你们家那口子似的,看不上这玩意儿吧?
谢迁拍他一下:谁看不上什么了,早跟你说了他没别的意思,那天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一直记着不忘呢。
得得得。徐霁冲孙溪正昂了昂下巴,看到没,护短得很,别人说都说不得一句。
谢迁喝了口茶:可去你的吧。
诶,溪正,拿出来看看啊,正好昼夕在,让他一道开开眼。
孙溪正看了谢迁一眼,随后还是叫人把他准备好的那几幅字画拿了出来。
在此期间徐霁又跟谢迁笑说:这楚言疏都离京半个多月了吧,看你这黏糊劲儿,现在又考完了,你要去找他么?
谢迁听到这里似乎顿了一下,而后才说:我才不去呢。
哟,这回舍得啦?徐霁说,不怕他在外面玩得脱了僵,看上别的美人儿?
谢迁闻言嫌弃地皱了皱眉:徐云蔚我发现你最近怎么油里油气的?少跟我说这些。
片刻之后他忍不住又补充道:他才不会呢。
徐霁见他这样笑得不行,正好孙溪正的字画上来,他就没再说了。
孙溪正一共准备了四副,说都是出自名家之笔,还是某家族遗风,他拿到这个又有多么不容易,反正说得是厉害得很,而徐霁看着也连连发出惊叹之声。
不过谢迁不懂这些,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别,便只能附和着笑笑。
而他在拿起其中一副的时候,觉得这画的画轴那里似乎有些松,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画就被孙溪正不动声色地接了过去。
谢迁不禁就挑了挑眉。
看到最后,孙溪正又原封不动地把画收了回去,徐霁看得眼馋,嚷道:诶你不是说赠我一副么,当做咱俩合作的贺礼?你收了做什么,我觉得那副山怒图不错,要不就那副呗?
孙溪正笑说:我可没说是从这几副里面选。
徐霁遗憾一阵,但也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办这事你费时又费力,我本来就是坐享其成了,如今就不坑你了。
谢迁适时发出疑惑:合作什么?
徐霁兴致勃勃地说:我和溪正打算一起开一家古画铺,近期正在选地方。
孙溪正闻言也笑笑,却没多说什么。
谢迁点点头,随后也没说话了。
他们这饭也没吃多久,天黑就散了,孙溪正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留谢迁和徐霁在后面。
在分别之际,谢迁想了想,到底忍不住说:云蔚,开店这事,你可曾同徐伯父商量过?
徐霁脸色一变,随后说:没有,我说了他哪儿能同意。
谢迁斟酌着措辞: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商量一下。
你也不赞成这个?徐霁看他,你自己做事不也想一出是一出,怎么还学会叫我跟大人商量了呢。
谢迁听他这么说也有些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少这么话里带刺。
徐霁撇撇嘴,但态度还是软了些:我没有。
而后谢迁到底还是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开古画铺没问题,但不能轻易跟别人合作,更不能把一应流程全交给别人吧?
你是信不过溪正?
不只是他,是任何人。谢迁说,咱们不比其他普通商铺,这背后怎么可能不带有官家背景,本来就应该谨慎,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徐霁低下头。
谢迁便又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你若当真喜爱,做这件事不管过程再繁琐,你也应是乐在其中;如若不然,那你做这事就是单纯为了和徐伯父对着干么?
这话像是戳到了徐霁的心肺,骤然抬头:我不是!
那不就得了。谢迁说,反正什么都还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言尽于此,谢迁也不知道徐霁到底听进去没有,但他也不能当真什么都替徐霁做决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两人分离,谢迁因着这事也想起了自己手下那看起来背景也不太普通的灵犀杂报。
此前他虽然查过灵犀杂报,确定这背后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至今也确实不知道那位大东家到底是何方人士。
看来得想办法查查了。
念及此,他不禁就带着木萧萧去了灵犀杂报,同样也是让木萧萧去递的消息,他自己没有出现。
不过他问的却不是这件事,他问的是楚灵越的事。
灵犀杂报在东南也有分铺,真要探听一下什么消息,估计比他自己派人去还快。
木萧萧出来的时候不解地问他:世子爷,您怎么不直接给殿下写信?
这样更快吧。
谢迁面色一顿,抠了抠衣带子,这才有些闷闷地说:不要。
木萧萧见状便也不再多问,而灵犀杂报果然也快,隔日晚间便传了消息回来。
谢迁看了信,这才得知原来楚灵越去往东南处置了那桩事之后,顺势在东南全境把神枢府的修士上下整顿了一遍。
而楚灵越除了神枢府少主这个身份之外,更是大楚的珩王殿下,所过之处东南全境的官员人人自危,处事效率也直线上升,显得各个都是为民请命的好官,为此,楚灵越这一行,以致他在民间的声誉还不断转好。
还有不少姑娘都把珩王殿下列为了心中的如意郎君呢。
谢迁看到这撇了撇嘴,心想如意个屁,一走许多天连信都不会给你写,臭男人。
*
而此时的东南,夜间灯火通明,楚灵越看完关于今天谢迁吃了什么又去了哪里的消息,门口进来了他的另一随行侍卫夏柏。
楚灵越在烛火之下偏过头,等问完今日的事务之后,这才又听夏柏禀报说:昨日世子爷在灵犀杂报探听您的消息,您之前说过不必隐瞒世子爷,于是我们把能说的都告诉世子爷了。
楚灵越闻言一喜,眉眼似乎都生动起来:他真的问我了?你们具体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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