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口便问:对了,你们家被盗的事有进展了吗?丢的到底是什么啊?重不重要?
徐霁脸上有过一丝一闪而过的犹豫,像是忍不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似的。
徐霁说:我倒是没什么,丢的是我父亲收藏的一些贵重物。
徐家世家侯府,徐尚清又比徐霁见识广阔得多,毕竟这岁数也不能是白长的,所以能入徐尚清眼的东西,估计真能担得上贵重二字。
这盗贼还挺会偷,别是踩好了点的吧?谢迁问,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了,我们府上的人手顾得过来。徐霁一口就回绝了,说完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识好歹,便又说,等我需要的时候就叫你你、你们。
徐霁这嘴烫得实在好笑,楚灵越估计又给这人带来了点阴影,谢迁笑着杵了楚灵越一下,楚灵越疑惑地看过来,谢迁冲他做了个口型快答应。
楚灵越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应道:可以。
徐霁闻言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头都要点掉了似的。
在那之后谢迁看徐霁着急过去,像是怕晚了没得看似的,明明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过他也还是没再拉着徐霁说话,任他去了。
待徐霁走了之后,楚灵越问他:为什么要我答应?
谢迁说:这样不就显得咱们家是你做主,比较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么。
楚灵越听闻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十分没有一家之主风范地反问:真的我做主?
对啊。谢迁看他,你以前没感受到么?
楚灵越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谢迁笑着拍拍他肩膀,一脸肯定的模样:那以后让你感受感受,我一定听你话。
楚灵越狐疑地看他一眼:真的?
真的。
那我现在决定,我们立刻回府。
回去做什么?谢迁下意识说,我是翘了典客司的事务出来的,我这会儿还得回去一趟呢。
楚灵越一脸麻木:你刚说我做主。
谢迁愣了一下之后随即笑了出来,一拍手道:行吧!走走走,听你的,回府!
楚灵越听闻此言,这才有些高兴地翘了翘嘴角,牵起谢迁的手便往回走。
其实谢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回府做什么,他们如今既然决定插手庄之原和治粟府的事,这还掉着好一些事需要处理,不过楚灵越没说他便也没问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可谁料他们一进院子,他就听楚灵越对秋松说了一句浴池备上热水。
谢迁听闻此言,脸上笑意一凝,不是,这大白天的突然备热水干嘛啊!
谢迁看楚灵越一眼,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洗澡?
不是,楚灵越看过来,你洗。
谢迁惊了:我我我洗?凭什么?
这还有凭什么?楚灵越又拿那话堵他,不是说我做主你听话么?
谢迁此时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谁知道这人会适应得这么快!
他脸皱了一下,脱口就道:干嘛,你想霸王硬上弓啊!
楚灵越反问:不行吗?
谢迁闻言垂了垂眸,纠结片刻之后却是在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最后他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楚灵越带到了背后的浴池。
随后楚灵越便走到他面前,隔得极近,手还慢慢地摩挲上他的脸。
谢迁本来还有些纠结,可此时也不知是不是浴室的热气让他也渐渐放松下来,他居然逐渐做好了心理建设。
于是下一刻楚灵越在给他解外衣带子的时候,他便也没再有任何的推拒了。
但然后他却听楚灵越嗓音里带着些无奈似的:自己爬了车底惹得一身灰,还不想洗澡,迁迁,你想变小脏猫吗?
谢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越听是越不对味儿,最后他猛然抬头,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什、什么?所以你刚是在嫌弃我?!
楚灵越不知道谢迁为什么会这么想,刚想解释说:我没
可此时谢迁已经反应过来,脸也烧了起来,随后他像要掩盖什么似的:你居然嫌弃我?你才脏猫呢!
然后也不等楚灵越回答,就亲自动手去扒楚灵越的衣服,边扒边说:你才是脏脏猫!我就不洗,要洗你去洗!
谢迁其实一直都很爱干净,可楚灵越不知道谢迁这回反应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一向迁就他,要是结局是能一起洗澡,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也没有怎么推辞,任由谢迁挠他衣服。
然而下一瞬,除了谢迁的声音之外便再没其他杂音的室内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谢迁敏锐得很,顿时就停了动作:什么声音?
楚灵越一时也没太反应过来,片刻后脸色一僵,等再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谢迁已经弯腰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谢迁手上拿起方才掉落的那东西,玉质莹润剔透,色泽神秘难寻,是一块极佳的玉料,谢迁见状不禁就喃喃出声:这块紫玉佩,好眼熟啊,这不是我托人送给灵犀杂报大东家得那块吗
说到这里,谢迁顿时睁大眼睛,猛然抬头朝楚灵越看去。
最后这澡洗倒是洗了,但谢迁是把楚灵越赶了出去自己洗的,然后他换了衣服便又气冲冲地出门去了典客司,楚灵越喊他他可是一声都没搭理,这幅场景在子说府的人看来,必须是小两口新婚这么久以来的头一次吵架危机!
而那边谢迁直等走到了典客司都还在生气,楚灵越这个没有心的绣花球,这事居然瞒了他这么久!
他就说灵犀杂报为什么一到他跟楚灵越的事上就不听他使唤,还有,也难怪这灵犀杂报当初这么轻易就卖给了他一半,之后还好心好意地给他递消息
等会儿,怎么说着都是他的好处?不行不是这样的,反正楚灵越简直是把他耍得团团转!
还有,最重要的是,楚灵越当初在东南的时候,他还一直通过灵犀杂报打听楚灵越的消息,打听个鬼啊,这不直接就打听到人家正主头上了吗!
谢迁想到这里就觉得整个人都在烧,脸无限地发烫,这真的也太丢人了吧我的老天鹅啊,楚灵越当初指不定心里怎么想他呢
可就在谢迁内心逐渐崩溃的时候,典客司的一位少使忽然过来:世子爷。
谢迁虽然此时不是很想说话,但公是公私是私,他还是收敛了一下情绪:少使直接唤我名字便好,不知少使有何事交代?
交代不敢。那少使见他面色好了些,这才继续禀报,有一件事传到了我们这里,世子爷您应当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