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解决了吗?
嗯。
等后面跟着的那个人以为跟丢了,一路小跑着跟上来的时候,看着守在了巷口的顾樾,迎面撞上,正准备跑,还没跨出一步,就倒在了地上,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顾樾上上下下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什么可以看身份的东西。
不用理会,走。
容玉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了里面的容朔喊了起来。
把容玉叫来!他这是想杀了我吗?我要毒发了,把容玉叫来!容朔不敢用力,这身上被顾樾刺的那一剑的伤口才刚刚包好。
顾樾一脚将门给踹开了,叫唤什么?
顾樾你算哪根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凶我!
把容玉叫来,我倒想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容朔一见到顾樾,整个人都异常的烦躁,这伤口隐隐作痛,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
不知道兄长找我做什么。听着容玉的声音,容朔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容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便之后,这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把我绑到这里干什么?
兄长有点不太遵守规则,所以,我让顾越来让你做自己该做的事,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他娘的就去了一趟青楼,你用得着让人把我给弄成这样吗?
容玉看了眼容朔,手上的扇子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不说话,这周身的冷气也压得容朔也不敢说话。
这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些呼吸声。
对于这个弟弟,容朔是没有能拿捏的把握的,他这辈子二十几年,就都在他娘的羽翼下长大,而容玉不同,他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在外面这么多年的,要是没点手段,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最后,终究是熬不住容玉,容朔开了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玉一笑,看着好像心情不错,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好像也从来没有好好谈谈心,要不,咱两聊聊?
容朔顿时防备的看着容玉,你别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容玉无语的看了眼容朔,让门外的顾樾给上了壶茶,他坐着,容朔躺着,真有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其实,现在想想,还好当初母亲是将我送进了宫,不然就是你进了北平侯府,是你遇见了他。容玉一张温润的脸上,现在没有丝毫的戾气,像只是在和家人话家常一样的平淡。
容朔冷哼,还好是你,我才不想认识那种人看着容玉脸色越来越不好,容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哼唧两下,只有自己能听到。
虽然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的并不好,但是你躲躲藏藏的,也过的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吧。
一下被说中了痛点,容朔脸上的怒色才渐渐冷静了下来,一阵恍惚过去,心里微微苦涩。
他这是要跟容玉比惨了吗?
这要是日后,我真的能拿了皇位,给你上位了,你昏庸,肯定是只能母亲干政的,所以,她这么殚精竭虑,可能也不是为了你。
容朔一听,就更加沉默了,这些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想的可不是那些,他想的是,只要自己上了皇位,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而不是出来的时候,都要往自己的脸上捂一层东西。
他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一辈子躲躲藏藏。
然后他娘告诉他,只要当了皇帝就好了。
于是他也就期盼起来,当了皇帝就好了。
别说了。容朔面色一沉,不愿在听下去了,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和我说什么?让我回去把娘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容玉看了眼容朔,突然一笑,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地方去的?我把你抓这里来,是因为你碍着我了,让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而已,等事情结束了之后,你就可以出来了,我在房间里面让人放了些治国论和兵书,你有时间自己看看。
你这是想软禁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如果真的是想软禁你的话,你要试试我是怎么软禁一个人的吗?
听着容玉的话,容朔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也知道先闭嘴为妙。
你看见夙凤了吗?
容朔翻了个白眼,我身上的毒都是他给我下的,我他娘的能看不见他吗?
他怎么样?
容朔顿时一呛,百感交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容玉没有在这么可怕。
看着那个嘴角带着一点笑在那里询问他的人,容朔目光微微闪烁,都是母亲在他面前洗脑洗的太多了,他都快忘了,即使容玉在可怕,也跟他一样,不过才二十二而已。
对你不错。
自然不错。容玉笑了笑,将杯子里面的茶给喝完,然后心情不错的站了起来,我听柳厢说,炙予和他娘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娘差点没把他的腿给打断,我是不会有那种时候了,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的,不过,从你嘴里听两句这样的话,还是不错的。
????你以为断袖是个什么好东西?容朔不赞同的瞪了眼容玉。
容玉没说话,拿着自己的擅自走了,你在这里守着,在旁边盯着,等他什么时候把那堆书看完了你再回来。
容朔刚才那点被容玉说起来的兄弟之情瞬间灭了个干净的,容玉你是有病吧?我智障关你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顾樾看着躺在床上冲着外面喊得容朔,将书桌上的书给放在了容朔的床上,朔殿下,这你刚才都听见了,我们殿下可是吩咐了的,你不看完这堆书我就走不了,我相信,你看着我在这里也碍眼吧?
容朔瞪了眼顾樾,岂止是碍眼,简直是想杀人。
看着漫不经心翻着书的容朔,将自己的剑给放在了桌子上,朔殿下,我给你讲讲这么多年我家殿下是怎么过来的吧?
容朔看书的手一顿,让我好好看书行不行?闭上你的嘴。
顾樾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也没有去打扰他。
他知道,他说了,容朔也不会去在意的,所以,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容朔这看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将书仍在了一边,趟了下来。
这容玉能有多不容易?有他这么不容易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娘就特别小心,每次出个门,都要给他戴着厚厚的面纱,起初,他是以为自己长的不能见人,然后,看见了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不能见人的原因是什么。
从小到大,娘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触,他想和那些小孩玩,得来的确实一场盛怒的杀戮。
当他看着他娘拿着匕首,将那些看过他长得什么样得孩子给刺死地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就是个灾星。
他是真的在羽翼下面长大的,只是那羽翼下面,空荡荡的,漆黑的可怕,他没遇过什么危险,也没遇过什么人。
所以渐渐的,他就觉得,容玉能出享受光明正大站在太阳底下,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并排走在一起不需要往脸上加任何的面纱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把皇位给他。
这些不是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吗?
谁也无需去改变。
他太想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了。
等容玉回去的时候,看见夙凤就站在院子里面,正在和炙予和柳厢说什么,背对着门口,也不知道容玉进来了。
不过,最近承元帝把七殿下叫进宫的次数有点频繁了。夙凤将手上剥好的杏仁给扔到了空中,然后仰头准备接。
站在他身后的容玉伸手将那粒杏仁半路拦截抓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