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从外面进来:远恩已经帮忙收拾了,需要冷藏的都放冰箱了。
周文安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有半只烤鸭,吨吨说想吃的。梁先生,麻烦你一会儿打开。
哦!烤鸭!周吨吨小朋友这下想起来了,爸爸,我现在就想吃烤鸭。
香喷喷的烤鸭啊,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梁先生,那你带吨吨吃饭吧。给他倒一点温水润润喉咙再吃饭。周文安事无巨细地叮嘱道,我靠半小时,一会儿起来吃吧。
梁司寒走到床边,单臂把儿子抱起来,伸手按住周文安的肩:我知道,吨吨也知道。你好好趴着,等冷敷看情况,我吃过饭给你按两下。
周文安听到这话,脱口而出地一个不字。
兴许是反应太过强烈,搞得吨吨满脸小问号地盯着他。
他放低了声音:没事,你们去吃饭吧。
他才不要梁司寒给自己按呢,那多尴尬。
吨吨被梁司寒抱出去放到了椅子上。
他低头看着大青蛙打开晚餐餐盒,提醒说:爸爸,还有一份烤鸭哦。烤鸭烤鸭!
梁司寒听着这个称呼耳热,都不想吃饭了,只想抱着儿子看他乖乖吃饭。好,吃烤鸭。
周文安怎么能把儿子生得这么可爱呢?
生了个可爱儿子的周文安正趴在床上郁闷,以后都要跟梁司寒分享吨吨小宝贝了呢。
真是忧伤。
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周文安醒来时,恰好梁司寒开门进来:留了一份晚饭,还是热的。你能起来?
周文安嗯了一声,在他的眼神中不自在地侧过身:我可以坐着吃饭。
男人的手臂快速绕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我扶着你。
周文安已经好多了,但后腰还是很疼,他没有推开他,低声问:吨吨呢?
梁司寒搂着他靠在自己怀中:去隔壁找珠珠玩了,珠珠妈妈做了冰粉,他们一起吃。
他低眸便看到了比吨吨还要乖顺的周文安,浓密修长的睫毛耷拉下去,神情柔和,温顺乖巧得如同赤子。
周文安正要穿拖鞋,忽的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微微一扭,这人便说:别动,我抱你出去。
真是不难为情都不行。
他想,难不成大青蛙把自己也当做吨吨那样的小孩子了吗?
还是他与八卦新闻中的冷酷形象截然不同,其实私下里的确是一个这么和善这么温柔的人?
坐在椅子软垫上,周文安看到了丰盛的酒店外送,都是比较清淡适中的菜,荤菜不油腻,素菜不单调。
他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吨吨应该很喜欢吧?
梁司寒看向眉清目秀的男孩儿:你喜欢吗?
嗯?周文安抬眸,撞进他幽深但温柔的视线里,骤然心脏一缩,眼神闪烁间迅速回避,还还好。
他今天的心脏功能都濒临崩坏,一直因为梁司寒的举动而各种反常。
吨吨不仅仅是自己回来的,还带了珠珠妈妈和珠珠。
珠珠妈妈端了一大碗的冰粉过来,看到周文安和梁司寒坐着吃饭时,笑呵呵地说:做得挺多的,你们尝尝。甜的。
周文安请梁司寒去厨房取个碗,接了冰粉。
珠珠妈妈一直在打量梁司寒,等空了的碗递回来,踌躇中开口问::这梁先生,你现在不拍电影了吗?
梁司寒将冰粉推到了周文安的面前,回应道:在拍,怎么了?
珠珠妈妈靠在椅子上,全方位地欣赏了一下大影帝的风采,问:没有没有,我有好几个同事是你粉丝,我在公司说起你了嘛。你能再给我签几个名字吗?
她见梁司寒虽然看着冷峻不好接近,可对周文安动作真是温柔细致极了,心里有众多念头闪过,不过面上倒是一派笑意。
梁司寒淡然道:可以,签哪里?
那你等等啊!我回去一趟。珠珠妈妈拿着碗兴冲冲地跑回家。
周文安看了眼跟吨吨在一旁玩耍的珠珠,低声提醒说:是不是不太好?
他好担心有什么人忽然跑家里来要问梁司寒签名。
没事。梁司寒手臂搭在椅背上,提醒他,吃饭,要冷了。
几分钟后,珠珠妈妈又进了屋里,递上了厚厚一沓签名本。
周文安定睛一看,筷子都忘了动,这哪儿是签几个?这分明就是几十个了。他为难地说:珠珠妈妈,你没有跟别人说,梁先生常常来我们这里吧?
没有,那我怎么好说呢?我就是说偶尔、偶尔能看到。珠珠妈妈笑了笑,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看桌上菜色很不错,但都是用环保盒子装的,你们今天没做饭吗?听吨吨说,你腰撞上了?人没事了吧?
没事了。周文安低头,眼尾看梁司寒一板一眼地在每个签名本上签上大名,既觉得搞笑又觉得心疼。
恐怕他平时都不见得给人面子,今天莫名其妙跑这儿来给人写签名。
等珠珠妈妈带着珠珠出去,周文安盯着那门,想要提醒梁司寒少来几趟,可听着就像是在赶他走。
左右不好开口。
再一回神,梁司寒竟已经把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文安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还要让您打扫卫生。
梁司寒站在他身旁,皱着浓眉,不语。
灯下沉默的男人在桌上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周文安谨慎地问:怎么怎么了?
别说这么客气的话。梁司寒把桌上的东西归置归置,走来弯腰要抱他。
周文安手掌按在桌上,眼尾往吨吨那边看,低声拒绝:不用了,一共才三步路,我自己走进去。
可是抗议还没说完,他又被抱起来了。
真是,自己吃的不够多,长得不够重是吗?
梁司寒把人抱到了床上,拉被子时候道:我今晚不回去,在这里暂住一晚,合适吗?
住住哪里?周文安正要靠向床头,一听这话,眨了眨眼,姿势扭曲僵硬地看着面前五官深刻的男人,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些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2分留言送红包
第25章
梁司寒看了下床,视线或许过于直白,让周文安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
他捏了一下这受惊男孩儿的脸颊:我睡客厅沙发。晚上要是吨吨要上洗手间,我陪他去。我觉少。
方便吗?
周文安感觉自己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成了火烧火燎的源头,一路烧进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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