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想,今晚的确算是没有爆冷,《困兽》斩获最佳男主、最佳女主,而《第十一把刀》夺得最佳导演和最佳原创剧本,真正是平分秋色。
这一碗水,的确算得上是稳。
对周文安而言,最重要的是,梁司寒拿奖了;同时,也看到了拿最佳原创剧本的著名编剧。
他能听到上台的导演、演员们对好剧本好故事的渴求,也明白自己应该再加倍地努力,他才走上编剧这条路,未来还有很多机会。
至少,他也想站在舞台上,获得一次重量级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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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礼结束后,是大型的嘉宾酒会。拿奖的、没拿奖的明星嘉宾不少都在酒会上交流应酬。
周文安被罗远恩先带到车里,等候梁司寒过来。
罗远恩收了个消息道:一会儿苏桢跟我们一路回酒店。她也住在我们定的酒店。
嗯?周文安瞪瞪眼,那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
要不然他就装作是梁爸爸的助理或者造型?反正的确好多明星身后都跟着好些个助理。
他往后座的角落里挪了挪屁股,翘首期待梁爸爸的到来。
几分钟后,梁司寒和苏桢分别坐进后座和副驾驶的位置。
周文安怯怯地看了眼裹着黑色披肩的苏桢,不知道如何跟梁爸爸说话,只是在昏暗中朝他眨巴一下眼睛,嘴角禁不住地要笑起来。
看到他能得奖,真的发自内心地高兴。
梁司寒怎么没看到他这幅可爱又羞于表达的小模样,眼底满是暗笑,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怀中,柔声说:介绍你认识朋友,别害怕。
苏桢从副驾驶扭头过来,她出来前先摘了满身的珠宝,挽起的长发也已经异常随意地披在肩头,不像是舞台上时光芒四射,显得平易近人。她声音温婉:周先生你好,听司寒说,周先生是编剧?你看我有机会跟你合作么?缺女演员么?
她是典型的江南人,但有一颗爽气的心,语调虽柔和,可话却很干脆利落。
周文安坐直身体,一只手还搭在梁司寒的腿上,面对着影后,他有些羞涩地道:我现在写的是甜宠偶像剧这类的。
苏桢笑道:正好,我可想演偶像剧了。回头你跟你们导演说说,有合适我的,就让去客串个几集。她伸出手来,来吧,咱们认识一下。
周文安意外她这样开朗,他才往前伸手,规规矩矩地说:您好,我叫周文安。您叫我小周就行。
车里灯光暗淡,苏桢现在才看清楚周文安的模样,抿着唇直笑:你好帅啊。她仔细端详这位小帅哥,视线不佳也抵挡不了的俊俏风流,跟梁司寒完全是两种类型,特别容易勾起心中的保护欲。
她道:我叫你文安吧,你叫我苏桢就行,别喊我您,我虽然比你老吧,但我永远十八岁。
她笑起来爽朗,坐回去后,摆摆手:你们俩聊吧,忽略我跟老罗两个电灯泡。
周文安听了这一串话,默默地笑。
梁司寒凑近了他,低声问:笑什么?
声音缱绻,就在耳旁。
周文安见前面还有两人,不自觉地往后退,红着脸摇摇头。
却见他忽的开始解自己的西装,他有些不解,而下一秒,只看他动作流畅地脱下西装,罩向自己。
周文安视线一黑,不明所以间居然被他抱在腿上,他扭了扭,怕发出声响,引起前面人的注意。
但男人的手按在他膝盖上,轻轻拨开,他便跨坐在他两腿上。
而后,周文安见梁爸爸也藏进西装里,灼热的呼吸拂面而来,他羞得都忘了推开他。
他正想说什么,被梁爸爸点住了唇。
鼻尖相蹭,耳鬓厮磨。
在西装下的狭小空间中,周文安几乎忘记全世界,只知道面前的男人。
呼吸是热的,肌肤是烫的,渴望是真实的
周文安蠢动着,焦灼着,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双手落在他胸前,魂不守舍,可是心底是幸福的,也是柔软的。
梁司寒托住他的腿,掌心是西装裤包裹下的肌肤,耳边是他软绵绵的呼吸声。
他发出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性感低沉的浅笑声,在圆润的小耳垂上亲了亲,启唇将耳垂抿进嘴里去,感受到怀里小兔子的扭捏与羞涩,慢慢地用舌尖来回碾,
周文安抱着他的头,羞得没地方躲,在他肩膀轻轻敲了一下以示抗议。
梁司寒停止这个危险游戏,揉着他的脑袋,安抚似的把他抱在怀中。
扯开西装,盖住怀里的人,他问苏桢:真要去客串?小周有一部偶像剧,我有三集戏份,你来?
真的呀。我还没演过偶像剧呢,我黑粉还说我没有青春,一张老脸,只能演后妈。苏桢一边刷手机一边愤愤不平,老相怎么了?姐姐我这么多年不整容不线雕,现在脸还这么上镜,哼。
周文安听了在梁司寒胸口闷闷地笑,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开车的罗远恩道:别人吃青春饭,你吃老年饭,挺好的。
苏桢同罗远恩也是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你可别趁机挤兑我。真缺客串么?文安,你是编剧,你觉得呢?有合适我的角色么?
周文安想了想,从西装领口探出脑袋:女主角有个姐姐,两集不到的戏份,就是人物有点单薄,属于给女主角使绊子的反面角色,类似于工具人。其他的话可能不合适,都是婆婆和妈妈这类。
苏桢满意地笑了:就那个姐姐了。我就喜欢反面角色,单薄没事,我给你演出深度来。文安,你怎么做编剧去了?演戏吧,让司寒带带你,我们圈子里现在缺乏你这种长得花美男一样的男主角,真的,都是老腊肉,没眼看。
周文安听见老腊肉三个字,笑得都轻颤起来。
结果屁股上被梁司寒拍了一下,他才瑟缩着僵住。
怎么这样!?像是他教育吨吨似的。
他嗫嚅着嘴唇,小小地控诉。
抵达酒店底下停车区,苏桢的助理已经在等候,她解开安全带对后座的人道:那我先走了,我跟助理经纪人约好去隔壁餐厅吃夜宵。等过几天,我空下来跟你们聊剧本的事,我认真的啊。
周文安已经坐在梁司寒身侧,红着脸点头:好的。
苏桢下车前,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眯眯地挑眉问:文安,你会打麻将吗?
额?周文安有些懵,不太懂面前苏桢诡异的眼神,一点点,不是太会。
行,下次我们凑一桌!走了,再见老腊肉。有空你带文安来我们家吃饭,我们家那口子惦记着跟你玩两把高尔夫。苏桢推开车门下去,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周文安默默地佩服这个姐姐的率性,他疑惑地问:她喜欢打麻将吗?
罗远恩笑着道:何止啊,打起麻将来戏都不要拍了,老公都不要了。我给她当经纪人的时候,天天打。我活生生地从不会变成了精通,什么广东麻将四川麻将,都会一点。她身边的经纪人、助理、老公、婆婆,全是她教会的麻将。
好神奇的影后。
周文安正想为什么梁司寒要介绍苏桢给自己认识,帽子和口罩便齐齐招呼到自己头上脸上。
宽大的手掌在头顶按了按:戴好。
哦。周文安默默地整理好口罩,看他也只是简单地戴了个口罩,小心腹诽:到底谁才是明星?
进电梯后,周文安拿着手机看群里说的话,梁忠年录了好几段吨吨在家里蹦蹦跳跳的小视频,他一个一个点开来欣赏,尽管内容都差不多,可是看着儿子这么高兴,不免也跟着翘起嘴角。
梁司寒眸光犀利,一眼就看到他在偷偷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