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麓弋却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似乎轻轻的洒在自己的颈脖上,发烫,让他不受控制的起了一点鸡皮疙瘩,心里砰砰直跳,在心里狂叫着让自己冷静。
他本来是想推开他,但顾忌着阿尔曼现在的心理状态,只好战战兢兢的僵持住了。
但敖麓弋忽然发现,阿尔曼真的长大太多了,也许是因为龙族可怕的青春期来临的缘故,阿尔曼好像一下子就要从少年变成一个男人了。
他高大健硕得让敖麓弋吃了一惊,他感觉一阵恍惚,甚至有点不敢把记忆里的阿尔曼和他怀里现在这个蜷缩着修长结实的身体闷声不吭的男性联系起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曼这幅样子,他竟然还觉得有一点点可爱和可怜
真是见鬼了。
这个尺寸体型的男性凑上来蜷着默不作声的样子居然能让人特别怜爱,就像大型犬一样。
敖麓弋现在忽然特别害怕阿尔曼听见他此刻的心跳声,真是难以解释。
他抿着嘴,一边特别有危机感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一边满脸通红的控制呼吸和心跳。
最终,他像个机器人似的抬起手,犹犹豫豫的放在阿尔曼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起来。
没事没事,安慰一下撒娇的青少年而已!
然而他又感到阿尔曼的手忽然用力了,缓缓的攥紧了他的肩头。
阿尔曼的另一只手也出乎意料的搂了上来,只是虚虚的放在他背后,就这样僵持成了个要抱不抱的姿势,似乎正在轻轻的颤抖。
敖麓弋的心立刻又软了。
唉,抱就抱吧,一个拥抱而已.....
敖麓弋深吸了一口气,张开手抱住了阿尔曼。
阿尔曼几乎是在他抱上来的瞬间立刻收紧了手臂,只是浑身发颤,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把脸埋进敖麓弋的颈窝里,在阴影里咬着牙,双眼发红,焰光在他双眼中明灭闪烁。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如此痛苦的烧灼着他的火焰在血管中奔腾着烧遍全身,好像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可是敖麓弋紧紧的抱着他,让他在被焚烧的痛苦中又诡异的升起一种快乐和满足。
就让我在此刻死去吧,将我蒸发成空气,完全将他包裹,被他呼吸,和他融为一体。
第123章
敖麓弋很快发现了阿尔曼的不对劲,他趴在他肩头也太久了,体温也迅速的下降。
他立刻将阿尔曼扶起来,定睛一看,他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安静的合拢了双目,睫毛偶尔痛苦的颤抖一下,嘴唇上有鲜明的咬痕。
这个
阿尔曼?敖麓弋心里一沉,抬手稳住了阿尔曼的身体,双眸中爆发出一阵金芒,房间里激荡起一股气流,围绕阿尔曼的身体旋转流动。
敖麓弋迅速念诀结印,灵气几乎是从他身体中狂涌出来,斑斓的光流一气涌入阿尔曼的胸膛。
敖麓弋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下,还是并拢手指,轻轻的往阿尔曼的额头上一触。
额头眉心处是人的灵台所在,按照科学的说法是海马体,这个地方很奇妙,就像通往人体玄妙深处的一扇门,但很排外,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因此固若金汤,要进入的条件很苛刻。
敖麓弋本来都打算强行突破了,但意外的是,他的神识只在刚刚触及时感到了一丝丝阻碍凝滞,随后就顺畅的进去了。
他甚至感到一种被牵引着进去的感觉,一股眷恋温柔的风缠绕着他,久绕不去,这感觉熟悉极了,让敖麓弋想起阿尔曼的体温眼神乃至一切,不由得一阵别扭。
很快,他就没心情想这些了,他的神识通感随着进入阿尔曼的灵台随之感受到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敖麓弋从没如此具体的感受过烈火焚心强烈的痛苦让他的神识一阵震荡,几乎立刻就要溃散。
啊.......他脸色瞬间就白了。
但随后,那股围绕着他的清风忽然变成了呼啸的狂风,突然而迅速的将他的神识包裹着送进了更深处。
满目焰光迅速的占据了他的通感。
敖麓弋以通感的形式看见了阿尔曼身体中流淌的龙焰,它们如同暴涌的岩浆火蛇,肆意流淌,紧紧的缠绕着,偶尔从那扭曲的形状中挣扎着冲出一头恶龙张嘴撕咬的可怕模样。
这里是....龙焰焰心。
阿尔曼居然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敖麓弋的脸色蓦然变得紧张起来。
阿尔曼竟然没有彻底被焰心吞噬变成恶龙,依然保有人形和理智,敖麓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得用多强的意志力去压抑忍耐住龙焰焰心的吞噬
敖麓弋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当他意识到刚才自己通感感受到的那种烈焰焚心的痛苦,是阿尔曼刚刚一直闷声不吭默默忍受着的,他就说不出话来,好像心脏被狠狠的在谁的手中攥了一下。
敖麓弋咬牙,忽然以神识狠狠的刺向四处流淌的龙焰,龙焰焰心迅速沸腾起来,如同放入冰水里的烧红烙铁,迅速的褪去了颜色,凝成了乌黑的一块,崩裂成灰。
狂暴的焰心遭到攻击,如同滚水一样沸腾起来,震颤着纠结成一团,像是千百条蛇一样紧紧的纠结起来,敖麓弋耳边又响起了阿尔曼若有若无的痛哼声,不由得一顿。
龙的心脏与龙焰焰心其实是一个东西,焰心作乱成了阿尔曼的病灶,敖麓弋却不能连着把阿尔曼的心也挖出来,当下愤怒又无奈,只能转而将神识散开,轻轻的覆盖在焰心上。
神识如同漫天的萤火虫,落在焰心上,却只是被沸腾的焰心淹没,只偶尔有几个光点停驻在焰心上,发出持久而微弱的光芒。
敖麓弋咬牙,极其专注的默念诀,那几点神识才险而有险的缓缓洞穿焰心,往深处去。
忽然,敖麓弋的神识猛地停驻了,他感觉到了阿尔曼清明的意识正逐渐明晰,那是
敖麓弋停止了念诀,甚至都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凝成实体的雪白雕像散发着莹润的光辉,任由龙焰缠身,沸腾的焰心淌过他的面庞,如同锁链般缓缓的勒住他的颈脖,轻吻着他微笑的嘴角。
阿尔曼心里有一尊他的雕像,正如那一尊波利曼忒斯榛树下,阿尔曼亲手雕琢的那尊雕像。
敖麓弋的雕像带着淡淡的微笑,与他的神识相对。
这雕像浑身缠绕着阿尔曼的焰心,在火焰中泰然自若的维系着阿尔曼的本心和理智。
焰心如蛇般缠绕着他,在他的身体上紧缚游走。
敖麓弋忽然不敢再看,他简直如同落荒而逃般撤走了神识。
他睁开眼,缓缓的收回了手。
阿尔曼重新倒入了他怀里,敖麓弋将他转移到床上,刚刚给他盖上被子,阿尔曼就睁开了眼。
竟然折腾到现在,太阳余晖从窗户外洒落进来,暖洋洋的照在了他们俩人身上。
睡吧,我不会再让你感到那种痛苦。敖麓弋坐在他床边,阿尔曼半阖的双眼望着他,路易是怎么知道的呢?
阿尔曼感觉胸口那种时时刻刻被烧灼的痛楚竟然消失殆尽,只剩余温。
敖麓弋的逆着光,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模模糊糊的金光,使得阿尔曼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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