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发觉了岛侑可以看见他们的事实,哪怕在大球球的极力阻拦之下,那五个小球球还是一蹦一跳地漂浮在空中,落在了岛侑挂日和的那边肩头上。
爬到我的身上来了!岛侑惊慌失措,他又不敢伸手去掸,这些毛绒球样子的死灵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肩膀上的日和。
见到把他围得团团转的毛绒球,日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竟然能触碰到这些个毛绒球。
太宰治看不到死灵,却能从岛侑脸上的表情分辨吃对方的无害与否,他的语气略带急促道:阿侑,你形容一下死灵的样子。
就是毛绒球的样子。
岛侑转过脑袋,发现日和和这些个毛绒球玩的竟然还不错,这就算了,看上去是领头的那只赤铜色的毛球也上来后,岛侑觉得他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有六个,颜色都不太一样。岛侑形容着,他发现领头的那只正极力帮他把其他的毛绒球赶下去,顿时有些感动,这位生前大概是个好人,他正在帮我把其他人赶回去。
这个形容简直怪异到太宰治都觉得不对劲了。
所有毛绒球被领头的那只从岛侑的肩膀上带离下去后,岛侑劫后余生道:谢谢你,这位先生或者说女士?
毛绒球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当然他也不存在嘴这个功能。
赤铜色的毛绒球又转动了方向,看向太宰治,似乎确认过了什么后,他的周身亮起了光芒,圆球的身体拉长变成了人形。
那是个岛侑十分熟悉感到亲切的人,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四年后以这种方式见面。
织田先生?!岛侑震惊了。
时间永远停留在四年前的男人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织田先生已经死了吗?!岛侑难以置信地抓住了太宰治,为什么会这样子?!
你看到织田作的灵魂了吗?太宰治勉强提了提嘴角,我什么也看不到。
岛侑的大脑被震惊填满,勉强抽空想到太宰治看不到这些死灵,而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显然也不认识他,望向太宰治的目光略有怀念。
而太宰治的眼前,空无一物。
少年不作他想,取下了肩膀的日和,晴天娃娃感觉到他想法,在离别前,只是安抚地摸摸岛侑的脸颊。
待会见,日和。
岛侑下定决心,一直以来积攒在日和身体中的能量化为了一道道金光落在了织田作之助近乎透明的身体上。
织田作之助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疑惑道:这是?
岛侑强撑着说道:为织田先生放一场烟花。
太宰治从身后扶住快要站不稳的岛侑,在耀眼的金色光芒最后,晴天娃娃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与金光一起化作一道流光,一起汇入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体中。
男人的身体从透明逐渐变得凝实。
织田作?太宰治确认地触到了红发青年的衣角。
太宰织田作之助踌躇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久不见。
不能说是很久。太宰治忽然笑了起来,胸膛之间的轻微震动让靠在里头的岛侑不大舒服地调整了下姿势,他这才停止了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了。
太宰治低头,岛侑近乎无力地倒在他的怀中,还撑得住吗?
岛侑喃喃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扫墓的对象是织田先生?
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织田作之助离世,既然给了岛侑挽回的机会,那么他会不顾一切去改变。
没必要多一个人一起悲伤。太宰治横抱起岛侑,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窝在他的臂弯中,他的重量轻到太宰治不确定地收紧了手臂。
因为我们的织田作一直好好的。
岛侑无力地叹息道:所以才说,两个人比一个人承担更好。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太宰治抱着岛侑转身,示意织田作之助跟上。
等等织田作之助朝着墓碑上伸出手,挨个点名道:该走了,咲乐、幸介、真嗣、优、克巳。
一颗颗毛绒球排队跳上了织田作之助的手掌心。
岛侑的脑中混沌一片,也还依稀记得这些是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孩子的名字,他正要张口说话,太宰治止住了他。
好孩子到睡觉时间了。太宰治的面色柔和,剩下的事情,阿侑不必担心。
***
岛侑睡到半夜时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整个前半夜他睡得极其不安稳,本来就是力量透支的状态。他本以为自己会沉沉睡去,没想到只是稍有动静就把他惊醒了。
墙上的壁灯照亮房间昏暗的一角,少年瘦削的身影映在墙上被拉长。
吵醒你了?太宰治压低了声音,岛侑迷迷糊糊听出了关切之意。
出什么事了吗?岛侑眯着眼,少年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得并不太真切。
套房只有两间房间,我让给织田作睡了,毕竟他那边小孩多。太宰治厚着脸皮道:只好来阿侑这里蹭床睡了。
岛侑翻身挪开了一点位置给他,少年的身上还带着冬日里的凉意,他掀开被子时,岛侑冷得打了个哆嗦,朦胧的睡意逐渐远去,人也稍稍清醒了些,坐起身看太宰治钻进被窝里头,两个人像是蚕宝宝一样,身上围着一圈被子。
从织田作之助重返人间直到现在,岛侑还存在着一丝不真实感,织田先生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大致上没有任何问题。太宰治说道:具体还要去医院检查一遍。
他作为死灵生活后,好像并不记得时间的流逝。太宰治谈及他与织田作之助谈话的内容,好多数时间都忙着带小孩了。
那样也好。
接下来可有得忙了。说是这么说,岛侑难得见太宰治充满干劲的模样,他兴致.勃.勃地规划道:得摆平织田作的新身份,还要给他找个新工作,等我们离开前他要能独立生活。
这个说法充满了槽点。
织田先生又不是小孩子。岛侑疑惑道:不把这些事给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去处理吗?
怎么可能放心交给那个家伙。太宰治提起另一个自己时满是嫌弃,得在换回来之前赶紧把织田作带离他的视线内。
这样对另外一位太宰先生未免太残忍了吧?
太宰治挑眉强调道:只有一位太宰先生,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都不是。
岛侑不解地答应了,他没敢多问,总感觉再问下去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这次好像还没有治疗奴良鲤伴那次消耗的能量大。太宰治摸着岛侑的额头,感受着传递到手掌上的温度,与正常人的体温无异,除了身体虚弱些,还有消失不见的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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