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年从善如流:送我回布鲁克林。
*
史蒂夫今天的演出结束得还算顺利。
虽然对着摄像头和一大群尖叫的观众,夹在一大群穿着高开叉蓬蓬裙的女舞蹈演员中间跳舞是一件非常让人为难的事,但倘若这样做真的有用处的话,他也不是完全拉不下脸。
但演出过后喜迎一大群人的暗示、调侃、邀约和所有他不擅长的事情就另当别论。
金发的大块头有些头痛地拨开人群,意外地在演出舞台的后台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林德尔?!
也不算太熟悉毕竟他看上去矮小又未成年,已经被等待参加下一场表演的舞蹈演员们带着怜爱的表情套上了假发和花环。
史蒂夫:
以他对林德尔的了解,对方大概忍耐得相当辛苦。
他囫囵着给红白蓝配色的紧身衣外面套上夹克和长裤,紧接着动手帮林德尔把那些假发套和挂在身上的各类装饰都扒拉下来,妖精少年果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从凳子上跳下来活动四肢。
这是你弟弟吗?
有演员抛了个媚眼:他真可爱。
我是盟军的士兵。
林德尔皱着脸,用审视的眼神看向那个女演员:隶属于对九头蛇的突击特战部队。
好的,小士兵。
咖啡色大波浪发的女演员吧嗒一声亲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个完整的口红印儿,再抬着眼睛去看史蒂夫:你弟弟真可爱。
林德尔:
直到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都在用力用袖子磨蹭自己的脸。
还有没有了?
林德尔侧着头问。
没了没了,别蹭了。
史蒂夫忍俊不禁:就那点口红而已。
从战场上归来的老兵身上往往都有着久经沙场的戾气,但看来这个经验在妖精的身上并不适用,林德尔在刻意收敛气势的时候,甚至会被当做是普通少年任人揉圆搓扁虽然本人很不情愿。
好不容易回一趟纽约,前线的情况怎样?我猜你口中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第一手资料。
史蒂夫摆出轻松愉快的语气: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或者看场电影?
我所在的前线和多数部队不太一样,大多数都在山岳掩体当中,还有一小部分在底下。
林德尔先是认真回答完对方的提问,再转而反问过去:为什么是电影和咖啡?你以前不会提到这些。
嗯最近咨询了一些人。
史蒂夫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了起来:他们说如果想要邀请嗯最好尝试类似的地方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换成别的。
含含糊糊地在说什么。
林德尔抱怨道:而且我哪里像你弟弟,最近这么说的人频率越来越高了。
反正你又不会真的在意那些人说什么。
那你在意吗?
林德尔反问。
我
时间就像是一台差速离心机,史蒂夫想,这是他在实验室里认识的新设备,他们就是同一管被塞进离心机里的血液,最终会被分离成不同的成分。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成为你的战友。
他笑了笑,最终选择了一个不会出错的回答。
妖精具备和人类同等程度的知性,有的甚至还要更高过,但除此之外,哪里都不相同。
在踏上飞机之前,一位印第安裔的年轻飞行员曾经如此告知过他,对方自称是个传承不那么完整的魔术师,参军的理由是战场上更方便死灵魔术的发挥。他的面颊上擦着一道油彩,起飞之前会用手串在飞机里做奇怪的仪式,在飞往意大利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的消息。
咖啡还是算了说起来,你都演了那么多节目。
林德尔突然建议道:他们有打算让你拍电影吗?
放过我吧。
史蒂夫捂脸: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为难了。
这幅表情太有意思,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卡特女士说,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也希望我能和他们一起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嗯我有考虑过以后不打仗了就去给杂志社供稿,不过你的话,无论做什么工作我都会支持。
他屈起中指和拇指,一弹对方的额头:特工林德尔,听上去也挺酷的。
第14章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距离特工林德尔或者插画师罗杰斯都还很遥远。
美国队长的海报铺满了大街小巷,甚至还出了不少周边贴纸。金发的大块头带着鸭舌帽穿行在布鲁克林的街巷,周围有小孩子手持国旗和贴画你追我赶呼啸而过,一个扮演美国队长另一个扮演九头蛇,非常恐怖,特别羞耻。
再加上林德尔站在路边看得津津有味,羞耻的感觉就呈几何倍数上升。
史蒂夫: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附近的面包店正售卖马芬,史蒂夫顺口提议说如果下次碰到巴基的时候可以给他带些点心,林德尔想了想自己能碰到正常陆战部队的概率和点心的储存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可以给他带两条法棍。
战时前线上能吃的东西相当有限,罐头装万物、巧克力和午餐肉基本上是标准配置,考虑到耐储存又好运输,整个面包店能带的说不定还真只剩下法棍。
然后他们共同畅享了一下巴基从战壕里跳出来一法棍抽死敌军的场面,愉快地走向了基地。
前线,巴恩斯猛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
旁边的人问他:你感冒了吗?
他们头上都顶着厚厚的一层树叶,埋伏在坑道里。三百米外是一处九头蛇的军工厂,他们的距离已经压得很近,只剩下一个突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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